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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凌婉儿瘫坐在地上,两条腿扭曲着站不起来,雪白裙摆蹭上地上咋脏污,绾好的发髻松散,肚子上还有一个带灰的脚印,看起来狼狈不堪。 在她身旁还有一个被掀翻在地的木椅,凌婉儿的其中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便摁在木椅之上。 向来是想借着木椅的力起身,没想到用力不对木椅直接滑倒在地,连带着她也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虞岁桉沉默一瞬,起身上前,朝她伸出手。 凌婉儿见到虞岁桉伸出的手抿抿嘴,一声几不可查的泣声从她嗓中传出,半晌后打开虞岁桉伸出的手,扬起脸,涨红这眼咬牙切齿。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呵,虞岁桉,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吧? 虞岁桉眨眨眼,虽然她二人相看两厌已久,关系一向交恶,之前在府上的时候凌婉儿总是,什么都想要和她比一比。 她有时见面讥讽几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 虞岁桉不明所以,天地良心,她现在可没有半点凌婉儿说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很可怜,觉得两人此时都被顾承允囚在这个地方,是同病相怜。 想到自己往后也可能是凌婉儿这个处境,有点触景生情。 虞岁桉叹息一声,也不管凌婉儿愿不愿意,直接将人拉着站了起来。 她拍了拍凌婉儿肚上衣物上的脚印:我虽然讨厌你,但是更讨厌顾承允,不是想看你笑话,只想想拉你,就拉了,没别的理由。 虞岁桉拍完一抬头,对上凌婉儿的脸,咬着牙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眸中恨意难掩,她拍土的手一顿,讪讪收回来。 啧,她把她拉起来,还给她拍土,好言相劝的。 反倒给人记恨上了,虞岁桉心里叹息了好几声,将人松开,后退几步:我睡了,你自便。 说完转身上了床,背对着门的方向躺着。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一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虞岁桉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门吱呀作响,许是凌婉儿出去了。 虞岁桉心念道,翻过身换一个方向,一夜折腾后,终于再次进入了梦乡。 * 春末夏初,玩物复苏,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 虽然虞岁桉被关在这个院子里出不去,但院子里的花开的娇艳,角落处种的海棠花树也好似一夜开了花。 交错枝桠肆意舒展,其上布满娇艳的鲜花,粉紫的花大朵大朵的开,长了几天,今日看的格外好看,呈现出一种糜烂的深红,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虞岁桉接住一朵飘下的海棠花,放在鼻下闻一闻。 好看吗?虞岁桉问。身后跟着的丫鬟不敢忤逆虞岁桉的意思,连忙点头说好看。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即使知道十分赞叹其中□□分都是奉承,虞岁桉也是开心的。 是了,原本应该两日便登基的顾承允一直拖到今日都未曾登基,时间从两日一直拖到了今天是第八日,除却那日深夜造访之外,余下再来的几次都是白天。 而起都是黑着脸盯着她坐一会儿就好了,虞岁桉开始还害怕他发疯对自己做什么,毕竟现在的顾承允是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阴晴不定,对下人总是非打即骂,期间他心情不善被拉去杖毙的也有几个,就连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凌婉儿,都免不了被迫接受他的打骂。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光是在虞岁桉这儿呆的一小会儿就被虞岁桉撞见过好几次,可见他平日其他时候有多阴晴不定。 开始的虞岁桉看不过去,还会跟顾承允求情,求他高抬贵手大发慈悲的,饶那些人一名。 不求一点惩罚没有,至少不要伤人性命。 顾承允每次都答应的很好,转头便会给那些人更严厉的惩罚,比之前更痛苦让人生不如死。 后来虞岁桉便不求了。 这种事情明知与自己无关,但是看多了还是闷得人胸口痛。 好在往后几天一直到今天,顾承允好像越来越忙,停在她这里的时间越来越短,昨日几乎屁股刚落座,便被人叫走,一直到今天,都再没有出现过。 忙的脚不沾地,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惩罚人的事情自然就少了不少。 虞岁桉正坐在树下发呆,身后院墙外传来声响:参见陛下。 虞岁桉闭了闭眼,她知道顾承允来了,虽然他被外界琐事牵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继位登基,但是在顾承允的心底,自己已经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自她醒来那一刻便一直叫她唤她陛下皇上云云的。 虞岁桉不想见顾承允,在圆石凳上移了移,背对着身后院门。 这并不能阻挡什么,顾承允不会因为她背对着他,就不上前。很快顾承允的身影,站到了虞岁桉眼前。 映入眼前的是一抹明黄,金线龙纹,亮的耀眼,在顾承允朝虞岁桉伸出手的时候,袖上刺的栩栩如生的龙像活了一般在空中翻滚。 虞岁桉心底咯噔一下,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登基了? 第112章 进入密室 虞岁桉疑惑道:今日是你的继位大典? 怎么会这样,她一直留意观察,从未听到顾承允继位的消息,难不成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