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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顾淮景早就看那个人不顺眼了,圣贤书没读两本,却还咄咄逼人让人心生不悦。 尤其像他这样的,身为最小的皇子,又备受皇帝的宠爱,在京城都是众星捧月的,一般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都是顺从。 除了那几个特殊的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群人,还有皇帝时不时责骂两句,他基本没被人说过什么重话。 出家在外,头一次碰倒这种情况,顾淮景不能随意暴露身份,本就憋屈的不行,这人还如此蹬鼻子上脸的爬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顾淮景自然是不让的,逮到机会就要反击。 就是!他愤愤不平道:你以为就你身边有美人能送玉佩啊,这玉佩也是我娘子买来送给我的! 顾淮景扯着嗓子在场子里喊着一嗓子,一下子将虞岁桉喊的愣住了,拧着眉回转过头一脸疑惑的望着顾淮景,然后就见顾淮景愣愣转过头,两人皆是一脸懵逼的对望。 虞岁桉: 回去再算账。 虞岁桉用口型无声的说,旋即将头转回,坐回到位置上,坐下的时候才察觉腿有些酸软,刚才她实在是过于精神了,耗神耗得不少,她现在这幅身子,稍微累着点身子就发虚。 顾淮景喊完那一嗓子之后,那人被怼的说不上话,一连你你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众人也不再管他,现在的他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般的人物。 下方展台处等候多时的伙计已经端着玉佩盒子踏到二楼楼梯口,准备将手上的东西送到虞岁桉所在的房间,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来了另外一个人将其叫住。 来人身子微胖,胡子花白,头发却还是乌黑,着铜钱底纹的衣裳,是刚才他们进来之时,在门口迎人的掌柜。 那个掌柜神情焦灼严肃,将那个伙计叫回来之后,伏在玉娘的耳边说了什么,随后从拍卖会一开始就一直以笑脸示人的玉娘第一次沉下了脸。 两人进行了短暂的交谈之后很快分开,而后玉娘抬头,不知道是不是虞岁桉的错觉,她感觉那个玉娘在不经意间略过了她所在的包厢。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虞岁桉此时心底的不安骤然升腾到了极点,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只见玉娘艳红丰润的唇瓣轻启,抬了抬手将额前落下的碎发掩在耳后脸上又重新换上那副标准的笑,只不过这次较之刚才多带了一丝歉意。 实在抱歉,刚才得到的消息,这件拍卖品的卖主。这话玉娘说的也有点疑虑,不过被她掩饰的很好:着人来传消息,这件藏品。 不买了。 凉州向来多雨,一年四季除了冬日,其他时候都经常是阴雨绵绵,尤其是春天的时候,总是接连不断一场接着一场的下雨,现在正是春天时候,此刻便正在下雨。 实际上这雨也不是现在才下,而是从好几天前就开始下,自虞岁桉一行人从拍卖场回来之后,绵绵密密的细雨就开始飘着,让本就带着几分料峭寒意的春天染得更冷。 路上行人又纷纷换回了冬装,用来抵御这场突如其来的寒冷,而一向怕冷的虞岁桉也同样如此。 自刚开始下雨时候便裹上了入冬时候才穿的绵氅衣,里边也层层棉衣,就是怕自己不小心染上风寒。 她的风寒不易好,这几年,每次天气骤变时候她都容易生病,病了之后又不容易好,每次都要一连着喝许多天几乎要将她舌头苦掉的药。 在来凉州的路上,有日晚间她睡觉瞪开了被子,夜里受了凉,伤了风寒久久不愈,一直到抵达凉州的时候都还时不时打个喷嚏。所以这次她坐了万全的准备。 不过准备归准备,这俩日因着找那个拍卖会的卖主,想要从他手中买回玉佩,在外边奔波了不过两日,这身体就照样不争气的染了点风寒。 而此时虞岁桉望着眼前被春枝端着的一碗黑稠的汤药,即使隔着一断距离,那药难闻的气味还是飘进了虞岁桉的鼻子,难闻的她差点呕出来。 不怪她,这两年她喝过的药比吃的饭都快多了,现在闻见药味儿都厌烦的想吐。更不要说这药本来就难喝的要命。 阿嚏唔,春枝,好春枝。先放在桌子上放放吧,我一会儿再喝。 虞岁桉本能抗拒的将身子向后缩,脸上既嫌弃又惊恐的表情看的春枝一阵失笑,有些无奈的道。 小姐,咱还是赶紧喝了吧,你这药都已经温了多久了?那赵大夫都说了,药是刚熬出来的时候趁热喝最好,小姐你都推脱多久了。 自家小姐不喜欢喝药,每次喝药都折腾着暗戳戳的不想喝,她也知道喝药难受,每次小姐喝药她看着也心疼,但是为了小姐的身体,没办法。 虞岁桉本也没想不喝,只不过是抱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心态,想要拖延喝药的时间,此刻眼瞧见着春枝为难了,心里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她也便不再墨迹。 不情不愿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莹白的手稳稳接过春枝手上的那碗黑药,拧着一张脸盯着药碗剜了两眼,然后像壮士赴死牺牲一样闭上眼,面上是一片视死如归的肃然,将药囫囵咽了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太太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