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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恪只能垂着眼,将他的手解开轻轻放下来,然后又去解他盘在身上的腿,将人好好安置了,又给他掖了掖被子。她垂眸看了睡得正香的黎玉辛,才往外走,然后轻轻将门掩上了。 等到门关上,床睡得正香的黎玉辛才慢慢睁开眼睛,眼里还残存着睡意。 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乔希的眼神,他本能的选择了装睡回去,缠上了顾锦恪,但是也是真的没全醒,知道缠上了顾锦恪,心里一松,加上闭着眼睛,竟然真的装着装着睡着了,结果被顾锦恪放下,气息远离,又惊醒了。 他一时看着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乔希被侍人引着停在一扇门前,为他引路的侍人行了个礼,跨前一步,为他推开了这扇门,而他的余光却看见了从另一间厢房走出来的顾锦恪身上。 他正准备抬脚进门的行动就止住了,站在原地没动。 侍人一愣:乔公子? 乔希看着慢慢走近的顾锦恪,愣愣回头:嗯。 他的脚抬起来,准备进屋,却愣愣的一脚踩上了门槛,没有如预料的踏进屋子里,空荡荡的脚踩在门槛上,没有着落,又承载着整个人的重量,直直一扭,然后整个直接撞在门边上。 嘭的一声响,他整个人直直摔下去,侍人一惊,大呼:乔公子! 正准备离开的顾锦恪也是一愣,直接看到了这一幕,就见人软软倒了下来。 顾锦恪: 她一惊,也快步赶了过去。小侍人手劲小,只能勉强拉住乔希,顾锦恪赶过去,忙将人抱了起来,然后送进房间,吩咐侍人道:去唤医者来。 侍人忙退了下去。 乔希原本手指揪着顾锦恪的衣衫,昏昏的靠在顾锦恪身上,被放在床榻上,才离开顾锦恪身上,缩了缩手,垂下头不好意思道:没睡醒迷糊了,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扭了脚。 顾锦恪放开他,让他坐稳:既然困了,怎么不让侍者背了进来直接睡。 乔希坐着,捂了捂撞到的额头,然后低头看了看脚,没敢动,道:不怎么习惯陌生人近身。 顾锦恪叹口气:既然困了,也不要坐着了,你躺下歇着吧,等会医者过来,可以直接看诊。 乔希便点点头,顾锦恪给他牵了被子,看着他躺下,正准备再说两句,就听见密密急急的脚步声响起,黎玉辛圾拉着鞋子冲了过来,紧张到:乔公子怎么了? 他脸上还有困意,却是实实在在的着急,结果看见站在一边的顾锦恪,才险险止住脚步,顿住了脚,甚至往后藏了藏,不好意思道:我睡的正迷糊,听见外间侍人一声尖叫,吓了一跳,就冲了过来了,乔公子没有大碍吧? 顾锦恪摇摇头:困顿的踩着门槛崴到了摔了,还要等医者看过了才知道伤的如何。 床上的乔希看见急匆匆跑过来的人,也垂了垂眼睛,温声道:是我不小心,让黎公子担忧了,没什么大事,黎公子先回去歇息吧。 黎玉辛摇摇头:和你一起筹谋军中伤兵之事,我早已将公子引为知己了,现在你崴了脚,我心里担忧的很,怎么能放心回去睡得着呢,至少要等医者过来看过你没什么大碍了,你睡下了,我才能安心睡下呀! 他索性走了进来,坐到乔希床边的脚踏上,拉着乔希的手道。 乔希抬眸看他一眼:我也是同黎公子一样的心绪,你视我为知己,心中担忧我,我也视公子为知己,内心也担忧你。你也一夜未睡,困顿的随时随地都能睡着,我又怎么忍心让你留下来陪我呢,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黎玉辛脸上的情谊差点一僵,这是再说他挂在顾锦恪身上睡着的事儿了。他握着乔希的手,忽然笑了笑:无妨,内心无烦忧之事,也有心安之处自然时时睡得着,但是现在内心牵挂你,自然是睡不着了,而且等会医者来看,殿下在此也不方便,不如我来照料你,若是你不介意,我俩今日同塌而眠,我也能照料你。 这回是乔希深吸一口气了,他忽然抬头看顾锦恪:黎公子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止我和黎公子,殿下也是一样未眠,也未曾休息,不如殿下先回去歇息吧,我这是小伤,我心中大致有数,只要医官来涂涂药就好了。 黎玉辛也转回头:乔公子说的有理,殿下不如回去歇息吧,乔公子这里有我照料,不会有什么事的。 顾锦恪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绕到屏风外,只在屏风上影影绰绰映出一个身形来,两人听见她到:无妨,我在这里等医者过来给你医治了再走。 到底是为了军营之中的事情劳累的。 原本看她走出去眸子一黯的乔希倏然抬起眼,眼里沁了笑意,黎玉辛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垂了垂眼睛没再说话。 府中跟随的自然有医者,被侍人一找,当即拎着医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顾锦恪在外头负手而立,心头一凛,忙行了个礼。 顾锦恪略略点头:进去诊治吧。 医官才拎着药箱进去了,黎玉辛说到做到,虽然是打着哈欠,还是亲力亲为的陪着乔希看了诊,医官看了看,又仔细检查询问了才回禀:没什么大碍,涂些药油,修养两日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