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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家人,不需的这些场面话儿,雁西该是吓到了,就劳阿策多陪陪她了。余氏哪会瞧不见二人间的这些个小把戏,接了喻策的话,笑盈盈的将雁西推到了喻策跟前,冲着不识趣的两儿子招了手,省得扰了二人的情趣。 接着推了一脸不赞同的时淮,去了前院。时安然不情不愿的瞪了二人一眼,却还是把试图上前说教的时向晨拉了出去,院内独留喻策和雁西二人。 喻策凝望着雁西泣后娇柔欲滴的颊面,施施然上前,抬手拭去她面上的泪痕,然后将手递到鼻翼下,嗅了嗅,故作高深,雁西这泪,竟然是生姜味的。 雁西还以为喻策要煽情一二,哪知道一开口就是这煞风景的话,一肘子推在喻策胸口,没好气的剜了喻策一眼,还不都怨你非要踢那蹴鞠,何至于让我的爹娘前演这么一出,我这眼现在还疼着呢。 喻策极给面子的后退两步,摆出吃痛模样揉了揉胸口,见雁西说话间,抬手就要去搓弄眼角,忙抓了雁西的手腕,收了不正经的模样,别蹭,不然又该疼了。 他环顾四遭,将雁西拉至石桌前坐下,取了帕子,浸了茶水,抬手托着雁西的下巴,俯身小心翼翼的用湿帕擦拭着雁西的眼周,嘴里絮絮叨叨,刚刚还真吓到我了,若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未能没接住你,这可如何是好。 我信阿策,就算阿策折了胳膊,断了腿,伤的即便只剩一口气在,你也会接住我的。时雁西嘴角一咧,弯了眉目,脸上的笑意灿若星辰。 喻策缠着湿帕的手一顿,耳廓已rou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的透红,他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抬指点了点雁西的额头,一脸无奈的溺宠,你就不能念我点好。 你在我这,自是最好的。雁西不服气的伸手,掐住喻策的颊rou,扯了扯,又揉搓到一处,挤出鬼面。 喻策也不阻止,任由雁西摆弄,二人之间竹马绕青梅,水到渠成的那种亲昵劲儿,便是天间的晚霞见都不由羞红了面,躲入云间。 春时的雨,来的急,去的却慢,骤起于晚膳之后,淋淋沥沥半宿,着实惹人生闷。 滴雨的廊檐之下,后陈一袭蓑衣,站在门外,朗朗而来的陈述,穿透了雨幕落进屋内中萧云谏的耳里。 时雁西,羊城州学教习时淮之庶女,其生母产后月余病逝,所以一直养在嫡母膝下,上仅有两位兄长,虽是庶女,却备受宠溺,因其容貌瑰丽,羊城之内无人能及左右,及笄之后,时常有人专营说是只要将时雁西送至凉京勋贵,便能为其父谋个好的职缺,所以时家早早便放出话来,时家之女绝不为妾。 喻策,百户喻凉之二子,文才一般,善习武技,自幼随其父剿匪杀贼,小时与时雁西比邻而居,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今年年初时,两家约定缔结婚书,于武举榜出之后,便行订婚之礼。 后陈禀到此,顿了顿,微微抬头,打量了一眼正立在书桌之后的萧云谏,有些踌踌然道,时间有限,属下暂且只打听到这么多。 主子要的急,这羊城的人甚是警觉,见他是外地口音,他一开口打听,便被人搪塞了过去,最后还是在酒馆子里寻了个贪杯的酒鬼,用一坛子酒,这才打探到了这些。 萧云谏似未有所闻,手执笔豪,染了朱红,全神贯注的执笔点向桌上以绘周全的时雁西画像上的朱唇。 轰隆隆! 就在笔尖点上宣纸白唇的须臾,一抹夹杂了闪电的雷鸣声,劈裂了这雨夜的天地。 萧云谏手一颤,笔豪上的朱红一洒,顺着白唇撩染上了颊侧,然后浸染晕开,萧云谏下意识里伸手去抹,朱红却彻底染花了纸上时雁西的面容。 他怔然抬手,目光督向一侧被镇纸压着小像,那小像所绘女子,一袭红衣,身姿曼妙,竟和时雁西有七分之相似。 萧云谏伸手,如珍宝般轻抚女子画像,喃喃轻语,鞠衣你说,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错头间,时雁西那花了的画像又嵌入了眼梢,窥着,瞧着却似乎又没那般相像了。 萧云谏喟然一叹,叹自己那痴人说梦的心思,他伸手遮住了时雁西的画像,低呓沉语,亦有释然,你,终归不是她。 第3章 大兄,出门便出门,好生生为何要带这帷帽,碍事的紧。走在被雨水冲得透亮的青石路上,时雁西一脸不耐的扯了扯帷帽上的绢丝,郁气冲时向晨嚷嚷开来。 时向晨也是一脸无可奈何回头,你不带自是更好,我也不需费心与你一道出这门了。 他好生生的在家温习,却被雁西做了出门的幌子,若不是喻策允诺将古籍《春秋繁露》誊抄一份给他,他怎会趟这浑水。 不过,怎么着也是要订亲的人了,总要守些闺仪之道,莫要抛头露面的好。 时向晨油盐不进,左右都说不通,恼的雁西直跺脚,她想要见喻策,二兄精的猴样,不好糊弄,就只能顺着大兄这老儒究的作派。 耷拉的肩,随着时向晨到了约定的茶楼,被迎着进了二楼雅间,见着了喻策,雁西心情这才缓了些。 摘了帷帽,时雁西总算是缓了口闷气,水灵灵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她扬手揪着时向晨一小撮衣袖,甩了甩,一脸祈盼,大兄,你有事就自去吧,阿策自会送我回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