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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衣像一条死鱼一样蜷缩在床上轻轻抽气,静静地等待着这阵疼痛过去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沉的反思当中。 薄意卿,作为一个魔鬼级别的大佬,他放自己出来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自己会不会跑出来以后再也不跑回去了吗? 他当然不可能不想到这一点,但可疑的地方就在于他竟然完全没有像其他反派那样警告她别想巴拉巴拉,不然你就会被我巴拉巴拉。 这显然是因为 沈拂衣翻出了大佬给她的那根头发,坐在床边呈现出麻了的表情。 这当然是因为他留了后手? 比如说,在她身体里种了个蛊之类的,一旦她胆敢不乖乖听话,他就会作法让她身体里的蛊毒发作。 沈拂衣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所以这就是她之前喝他血身体会那么疼的真正理由? 沈拂衣并不清楚,她手里那根注入灵力才能通讯的头发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根头发并不是薄意卿真正的头发,而是他当时灵力随手所化的东西。 头发就是灵力本身,在耗尽灵力之前,无需任何法术,她的每一个字,都会一清二楚地传到薄意卿的耳中。 空寂的山洞里。 身着黑袍的男人神情莫测地睁开了眼,怀疑这个青唯宗弟子脑子里是不是泡进了水。 他早知道她能轻易靠近他,绝不会是什么普通路人。 从她离开的那一刻,他也没有真的指望她还会回来。 所以他给她的头发只是用来窃听青唯宗的一只耳朵罢了。 而沈拂衣也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一出山谷就不打算再回头。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是后面的发展是薄意卿活了近千年都没见识过的脑回路。 连最基本的修真常识都没有,她真的是修真子弟? 她喝了他的血,激活了火灵根,不仅不知道,还想用自身的灵气把它撬掉? 别说灵根,就算她自己拔自己的牙恐怕也会疼得死去活来,她不仅不怀疑,还理所当然当成了是他给她下的蛊了 这天底下焉能有这种自己给自己挖坑跳进去,还把土填好的蠢货? 他自是不信的。 薄意卿以为她在第二层,没想到她在第五层。 他捏碎了手里一块灵石,冷笑了一声。 好深的心机。 第7章 拾起了苦逼任务以后的沈拂衣最近每日几乎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中度过。 哪怕她已经走到了青竹篱舍跟前,在检查过丹田里那玩意儿稳如泰山,甚至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比昨天还大了一点的样子,为了自己还攥在别人手里的小命,她只好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上前一步,在门板上啪啪叩击两下。 门打开后,里面走出来一个青衫落拓的年轻男子。 对方穿着青唯宗统一的青色着装,一条半掌宽的白玉腰带紧束窄腰,腰侧配有一把三尺长的青锋剑。 此人目光如星,容貌俊挺宛若清风拂林,年纪轻轻就生得气宇轩昂,周身清冷绝尘的气质搁在现代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了。 对方看到沈拂衣有些错愕,皱了皱眉头后,很快就接受了她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孟津冷着脸,盯她半晌绷成一条直线的唇终是缓缓启开,念出她的名字:沈拂衣。 被叫到名字的沈拂衣很想死。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上个月的这个时候,在同样的地方狠狠地打了孟津的脸,达成了一次酸爽打脸的剧情。 起初是原主沈拂衣在听说孟津要参加今年的新人比试之后缠着对方带她一起去鹿崖台报名。 等孟津为了容霜霜的事情上门问责,用还想他推荐她比试名额就和容师妹道歉为交换时,沈拂衣的芯子已经换成了现在这个沈拂衣。 沈拂衣想到自己当时拒绝他的台词,堪称抑扬顿挫,酸爽麻辣。 并且当场和对方割裙断义,表示从此不再往来。 以至于现在沈拂衣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在询问说好不是口是心非、欲擒故纵、欲迎还拒、欲扬先抑的呢? 总之当事人很后悔,后悔当时提供了那么多形容词供对方打脸。 沈拂衣来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自己单独去鹿崖台报名。 但鹿崖台那地方如同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小岛,根本没有可以爬上去的地方,只能通过御剑飞行抵达。 她一个炼气期的废柴怎么可能会御剑? 唯一能带她去的就只剩下这位旧日的竹马,他和原身到底是青梅竹马,半路把她扔下去这种事情他做不来。 而孟津似乎对此也早有预料。 毕竟从他认识沈拂衣的那天开始,纠缠他是她一直在做的事情。 上回就像是一个意外,今日她找上门来,也不过是将这份意外回归到了正常的轨迹当中。 不等对方开口,孟津便冷脸道:明日一早是报名的最后一日,莫要迟到。 说罢,门便啪地在沈拂衣面前阖上。 完成送上门给人打脸任务的沈拂衣搓了搓自己快赶上城墙厚的脸皮,不由不感慨,逆境果然更能使人无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