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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比赛录像看到半夜,今早起来便觉得灵魂已然离体一半。 她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觉得腰疼,腿疼,胳膊疼, 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 白天, 在擂台上打了别人一天。晚上,在梦里被人追着打了一晚上。 周琼挠了挠蓬飞的乱发, 打着大大的哈欠,从床上蹦了下来。 早啊! 早啊。 惯例地伸懒腰,和室友打招呼, 端着盆一起去公共洗浴间洗漱。 在高强度比赛的摧残下,她已经糙得不能再糙了, 洗完脸肯用毛巾抹两把就是她对自己最大的温柔, 精华,水乳遥远得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一样。如果不是比赛会被全程拍摄, 周琼甚至觉得刷个牙, 抠抠眼睛就能上场了。 但是埃尔奥特不一样, 即使他和周琼一样只靠吸收天地灵气滋补,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貌。一觉起来后松垮的T恤衫领口会半露出雪白的锁骨, 脸侧还印着淡红色的睡痕, 灿金的发丝随意而凌乱, 竟有种高级的慵懒感。 周琼满嘴凉爽的牙膏沫, 双眼放空地盯着他裸|露出的修长臂膀, 看着在他洗脸的动作间,濡湿在脸侧的金发和从指缝流到肘部的透明水珠。 周琼咕噜噜地灌了一嘴水,心想:这么漂亮的一双手,用来打人一定很痛吧。 空气中阳光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今天肯定又是个大晴天。 不过说实话,在大夏天晚上被热醒,然后看到旁边无知无觉地散发着光辉,睡得很香的室友,的确拳头会硬。 埃尔是不是最近要到发情期了啊。 周琼一通胡思乱想,但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她光速地结束了洗漱,最后凑到镜子前仔细检查一下。 她发现脖子上被怀特海划破的伤口结了一层半透明的痂,血痂的边缘处已经半翘起来了。周琼手指摸索到到伤口旁,指尖掐住白色的边缘,将细细一条血痂完整地揭了下来。 皮肤上还残留着细微的痛痒,但周琼已经不会再为这点小伤而痛了。 * 体育场,备赛区。 经过一天的淘汰赛,原本100位入围的考生现在仅剩下50位。空的座椅已被清走,椅子的减少越显得备赛区空阔了起来。 比起第一天明显的锋芒外露,今天的气氛明显沉稳了许多。alpha们屈起的高大身体衬得椅子平白小了几圈,所有的考生都安静地沉默着,没有人出声交谈。他们的眼神,平静而又专注,如一面镜湖,水平无波的湖面下隐藏着怒兽。 周琼推开门,在她走进来那一刻,她就感受到无声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汇聚在她身上。 空气中好似织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位于网中心的猎物便是周琼。 这是打量,是试探,也是宣战。 今天他们和她对上的可能性将会直线提高。 周琼平静地回望了过去。 视线沉默地在空气中短暂交接,没人转移,没人瑟缩,没人退却。比赛还未正式开始,但较量已经先行一步了。 周琼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腰背挺直,面容沉静。 在她身后的斯威特,沉下眼睑收回试探的视线。 真是奇怪,她明明看起来和omega没什么区别,但是那种气势,那种平静中暗藏着惊涛骇浪,要压倒一切的气势 这到底是她本人的气质,还是所谓的冠军候选人的加成? 周琼本就是踩点到的。 很快,观众席陆续坐满了,主持人和评委也依次入场,第二天的比赛打响了。 备考室里的广播设备用冷冰冰的机械音提醒道:第11轮抽签即将开始,请考生自觉打开终端,刷新页面。 周琼打开终端,下拉刷新页面。 可能是已经做好被打趴下,打吐血的准备了,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紧张了。 第11轮:空签。 随着衣服摩擦的窸窣作响声,被抽中的霍勒斯,克雷吉,特瑞西,文森特,赛拉斯,达莲娜,奥斯维金,威尔莫,汉弗莱,柏宜斯十人起身走了出去。 这一轮抽中的10名考生除了霍勒斯,周琼都不认识。但经过那么多场比赛的研究,她现在已经可以闭眼背出他们的身高,体重,三围,擅长的武器,喜欢的战术和战斗类型。 如果她的判断不出错的话,肯定能胜利回来的是霍勒斯,柏宜斯和特瑞西。 奥斯维金,达莲娜,斯利待定,得看对手是谁。 文森特一定会被淘汰,他和其余几个人水平都不在一个梯队,之所以能坚持到第二天,不过是因为他是天选欧皇,昨天只赛了一场,敌方还不强。 克雷吉,汉弗莱胜利几率不大,两人应该都会被淘汰,除非他们运气好到抽到了对方做对手。 备赛区的门被短暂地合上了,室内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但仅仅7分钟后,门又开了。 霍勒斯走了进来。他好像只是出去透了口气,而不是去打了场架。衣角熨帖整洁,头发一丝不乱,一切看起来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除了他自然曲起的微红指节。 周琼很佩服他早起做发型的毅力,更佩服他打人不喘气的功力。 这场比赛用了7分钟估计是因为主持人哇啦哇啦念了4分钟,观众欢呼了1分钟,而他本人其实只打了2分钟的架。 15分钟后,柏宜斯和达莲娜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他俩看起来赢得比较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