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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钦辞果然停下看她。 宁扶疏抿了抿唇,极短暂的沉默后:秘送你出金陵的马车已经备好,明日一早便出发。而今天色已晚,距离清晨城门大开只剩三个时辰,有什么需要道别的友人,需要带走的物件,该抓紧准备起来。 勿在本宫身上浪费时间。 顾钦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迎上她面颊虽潮红滋润,目光却胜比秋水澄澈清亮,便知她不想、不愿。深陷火海苦苦煎熬的只他一人,而她清醒自持。 何为浪费时间?他眼底炽火熄灭,结出赤红冰层,扣着她腰身的手指掐紧,殿下这么着急赶臣离开,是想再唤那些贱奴进来,让他们轮番糟践您的身子?嗯? 宁扶疏心口突突一跳,没想过会在正直端方如顾钦辞嘴里听到如此腌臜的话语,而身后男人还在执著质问。 臣究竟哪里不如他们,您分明说,臣做的最好。 又是那个字眼,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来。 宁扶疏忙不迭按住他欲抽解自己裙带作祟的手:本宫不会叫任何人。 顾钦辞半边唇角忽而轻轻勾了勾,同时一本正经地点头:是,殿下有臣了,的确不该再叫任何人。 指尖动作仍在继续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啊宁扶疏想解释,蓦然肩头一凉,轻透薄衫滑落臂膀。 她玩乐时故意将腰间裙带系得松弛,没曾想,到头来竟是便宜了顾钦辞。 男人双手钻进她亵衣里,比炭火还要guntang两分的掌温贴上冰肌玉骨,激得宁扶疏陡然一个激灵。顾钦辞握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掐住她腰肢,将轻盈纤瘦的人转了身,让她面朝向自己:殿下,您夹得臣太紧了。 他说的是宁扶疏垂着的两条腿,分开几近一字马的弧度跨坐在顾钦辞腿根处,脚尖无法及地,难免紧紧绷着。 他又牵过宁扶疏的手搭到自己肩膀上,环绕过脖颈。咫尺之间的距离,高挺鼻梁摩擦着女子小巧鼻尖,上下蹭蹭动,仿佛是在模拟什么缠绵缱绻的动作。 任谁在这个时候闯入厢房,都会以为两人正赴巫山云`雨共享合`欢。 顾钦辞弹指熄灭桌上两盏刺眼烛火,事态逐渐脱离掌控,宁扶疏自暴自弃闭上了眼睛,心想:这还冷静个屁! 是这人主动要求的,是他把高风亮节不屑一顾地丢到地上,再捧起自己的脚,非要她踩下去。 到了这份儿上,如果还忍耐、还拒绝,她都对不起史书上评价朝歌长公主骄奢yin逸那四个字。 宁扶疏指腹按了按顾钦辞后颈,给个细微的小信号,而后延着骨骼硬朗曲线向下摩挲。触到锦衣阻碍时,一层层分剥开,这把熊熊烈火,彻底点燃烧了起来。 察觉到她的屈从,顾钦辞眸底的冷终于融化,眉眼弯弯地笑了,像捕到猎物后餍足的野兽,露出两颗虎牙。 俯身试图亲吻自己的食物。 第34章 离京(双更) 唔 难以言喻的低吟不受控制溢出, 渐渐涨满暖暧厢房。 鼻梁撞到了一起,牙齿磕碰到数回,顾钦辞的吻技实在青涩得过分。 不算太美好的体验,宁扶疏被他揉碾得喘不过气, 想反客为主教教他, 可对方压根不给她机会。顾钦辞盈盈笑意之外, 有一股强硬的狠劲儿。似想要确认怀中人的归属,他的唇舌一如他指下琴音,不知疲倦地搅弄风云。 他眼眶逐渐染上猩红,像失去神志般, 扯碎宁扶疏最后残余的清醒,势要拉着她堕落沉沦。 锦绣衣袍信手丢出, 覆盖在断了弦的桐木古琴上,颤出铮的一声嗡鸣, 余韵绵绵。 又很快被宁扶疏软成春水的闷哼淹没。 可她的鼻音同样被另一道敲门声覆盖:叩叩叩, 主上,清州八百里加急军报。 影卫通报清晰传进两人耳廓。 宁扶疏攥着顾钦辞衣襟的手蓦地一顿。 不约而同掀眸, 她纤长眼睫刷到了顾钦辞下敛的鸦青睫毛, 在对方混沌迷离的眼底看见了相同一抹清冽徐徐荡开涟漪。 她比顾钦辞更冷静三分,而顾钦辞对北境战况的关注, 则远远超出她三十分。 清州,值得八百里加急的。要么是临危受命的徐向帛首战溃败,要么是生死未卜的顾钧鸿惨遭噩耗。 顾钦辞眼中笑意一点点凝固。 宁扶疏见状,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进来。 黑衣影卫推门而入,兴许是对长公主的放浪形骸习以为常, 又或者是自恃下属卑微身份, 目光平平掠过衣衫半袒的两位主子, 面无表情呈上军报。 宁扶疏下意识接过,撕开封口,倏尔顿了顿,望向怀抱住她的人:你先看吧。 顾钦辞伸出来的手微微发颤,像是害怕什么。即便他竭力隐藏,可仍旧被宁扶疏察觉,他动作缓慢,视线不敢坦荡地落在纸上。 拆信的动作再慢,终有尽头。 宁扶疏看不清倒映在他漆黑眸底的墨色字迹究竟写了什么,只瞧见顾钦辞瞳孔骤缩,好似不可置信,又将信笺从头到尾重新读了一遍。 良晌,如暴怒野兽倒立着毛发的人恍惚在一瞬间失去浑身力气,眼底神采涣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