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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尾户部核算开支的时候有一笔开支对不上,查到了慕风远的头上,连年都未过,慕风远便直接被带去了大理寺,到现在还未问出一个结果来。 第78章 坏人 此刻, 大理寺外。 点点莹白不知从何处飞扬而起,掠过大理寺的牌匾,在静谧幽暗的夜空衬托下,缓缓落下, 千里山河冰封素裹的画面极美。 但是张玉庭现在却无心欣赏雪景, 满眼焦急地站在大理寺外面, 手上拿着给慕风远准备的斗篷,却连送都送不进去。 他只是一个翰林院学士,这大理寺的人根本就不给他面子。 在看见慕清洺匆匆而来之后,张玉庭这才松了一口气, 连忙抬步迎上去:子慕!姑父已经进去一天一夜了! 大理寺的人不让我进去,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张玉庭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给了慕清洺, 慕清洺脚步未歇,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之后, 便抬步进了大理寺。 临了的时候嘱咐张玉庭一句。 在外头等着, 待会就带人出来。 大理寺是整个上京城内最压抑窒息的地方,不过是刚刚迈进门便能嗅到nongnong的血腥气, 但是慕清洺的脚步不敢有半点的停留, 直接去了审讯犯人的刑讯室。 狭小的暗室之中,摆放了上百种折磨人的法子。 从慕风远被带进大理寺中到现在已经有两天的时间, 在这六百万白银的空缺堵不上,或者慕风远说不清楚这六百万白银的去向之前,大理寺的人是不可能将慕风远放出去的。 狱卒整日看惯了生死,已经变得麻木不仁,哪怕刺耳的痛呼声落在他们耳边, 和寻常的话语没什么区别。 等慕清洺抬步走进大理寺的时候, 慕风远整个人都已经沦为一个血人了, 被人捆在木桩上,背部被鞭子抽打得皮开rou绽,找不到半寸的好皮rou。 除了刺目的鲜红之外便是死气沉沉的苍白。 那冷静沉稳的眸子一路赶来已经盛满了慌乱,此刻看见慕风远的惨状之后,终于是忍不住溢出,抬头对着一旁的还打算抽打慕风远的狱卒,出声制止道。 住手! 听见慕清洺的声音之后,那些狱卒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慕清洺走到了慕风远的面前,并未上前阻拦。 他们或许不知道当今尚书令是谁,但是一定认得慕清洺,那上早朝都要站在百官之首的人。 是当之无愧的权臣。 但就算是尚书令,从大理寺带人走也需要凭证,当下有人开口道。 慕大人找到那遗失的批文了吗? 他暂时无心理会狱卒的话,快步朝着慕风远走过来,伸手将慕风远唇角流下的鲜血轻轻擦拭掉,但鲜血流的速度太快。 慕清洺刚刚擦掉,就又有新的鲜血垂下来。 自从进了大理寺之后,慕风远面对的除了那些一动就要见血吃人的酷刑之外,便是这些铁面无私的狱卒,此刻看着面前熟悉亲切的面容。 在大理寺中撑了两天的慕风远,此刻忍不住眼眶湿润,眸中泛着泪光看着慕清洺道:子慕,我我没有 他没有私吞银两,现在眼神迫切地看着慕清洺能肯定自己,或者说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六百万白银的去向,对现在这个国库空虚的大靖来说是一个个重中之重的大事。 慕风远不过来了大理寺两天,便将这摆放在面前的酷刑都尝了一个遍。 声音现在已经嘶哑得不行了,就像是有钝锯齿在划着喉管一般,让人听着便分外难受,不管是落在耳朵里还是心里。 自从得知慕风远进了大理寺之后,他就一直在调查那六百万白银的去向,但两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 现下眉头紧皱,他转头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狱卒,伸手从怀中将写着六百万白银的户部批条拿了出来。 上面清楚写着是给今年南方水患赈灾准备的,只不过是因为今年的事情,所以便没有入去年的账,这么一来便有了亏空。 狱卒伸手从慕清洺手中将这张批文拿了过来,满是血迹的手指抓着纸张,在上面落下了一个鲜红的指纹。 这张批文上面印着户部过目的印章。 是货真价实的批文。 在将怀中的批文交出去之后,慕清洺不再去看那站在一旁的狱卒,伸手将慕风远从木桩上解了下来,鲜血已经将那食指粗的绳索都给浸透了。 慕风远现在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能靠在慕清洺的身上。 这样一来,慕清洺被染了一身和满手的湿漉漉鲜血,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搀扶着慕风远便朝着大理寺外走去。 而一旁的狱卒在得了能证明慕风远清白的批文之后,也不敢多加阻拦,就这么看着慕清洺将人带了出去。 外头的风雪小了很多,只是时不时有阵莹白被风吹起,大小不一的雪花从大理寺门外那被门框框起来的小片夜空中划过,再缓缓落下。 还未落稳,便又被另一阵风吹起。 雪下了一天一夜,现在地面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雪层,张玉庭满眼担忧地守在大理寺外面,在看见慕清洺将慕风远带出来之后,连忙拿着手上的斗篷迎了上去。 慕风远身上的囚服都被人打烂了,布料碎片陷进了皮rou之中,眼下这幅伤痕累累的样子,若是再走进大雪之中,那无疑又是另外一种酷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