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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家几人则一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要是再喝下去,会不会开始骂皇上了? 阿史那布沽快要气吐血了。 他的确是来联姻的,也确实打算求娶一位公主。 被陆瑾之指着鼻子骂粗鄙,一时半会他没法开口提亲。 突厥使臣已经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其中两个心气短的,已经站起身,打算与陆瑾之唇枪舌战。 然而,陆瑾之没有给他二人机会。 陆瑾之武功深不可测,酒劲上来,直接催动内力,嗓音格外高昂,仿佛具有穿透力,老匹夫,闭嘴!我华夏之地,岂容你们放肆! 突厥使臣,他们还没张嘴呢! 阿史那布沽,以及几位使臣都望向了靖帝求助。 靖帝却只觉得爽快。 陆瑾之这厮,今日倒是骂出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只可惜,陆家委实让他没法心安,否则,陆瑾之定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靖帝清了清嗓门,正要开口,陆瑾之又抢言一步,皇上,我陆家百年忠烈,战死无数英豪,臣今日借酒发誓,定让我华夏再不受外邦滋扰!臣活着一日,就护国一日! 靖帝艰难的控制神色,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陆家众人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家主虽醉了,却还记着护国。 楚宜修托腮,美美的欣赏着她的好夫君慷慨激昂。 陆瑾之啊陆瑾之,他知道自己也有这副狂傲面孔么? 洗尘宴是没法继续下去了。 陆瑾之以一己之力毁了全场。 换言之,他今日寥寥几句,彻底打破了本朝与突厥的和平盛世。 老太君脸上涌出愁色。 若是靖帝治罪,陆家没法逃脱啊。 现在总算明白,为何陆家世世代代严令禁酒。 * 陆家人出宫之际,朝臣纷纷退让,生怕会被陆瑾之逮个正着。 今日,朝臣得出一致结论 定远侯是个毒舌! 陆瑾之步履带风,他身段颀长修韧,老太君眼神暗示陆三郎,以及陆五郎,让他二人立刻跟上。 陆延与陆清左右夹击了陆瑾之。 但陆瑾之根本不服从,直接将他二人推开,我没醉!三哥、五弟,你们太小瞧我了! 陆三, 陆五, 今日宫宴,突厥就差点当场宣战了,谁敢小瞧了堂堂定远侯? 不敢! 陆瑾之原本是骑马过来的,可他瞄了一眼华盖珠翠马车,立刻改变了主意,他呵呵笑了两声,宛若一个浪/荡/子,我要与夫人同乘,你们莫要多管。 大婚那晚的事,闹得还不够大么? 家主啊,陆家正当多事之秋,您能不能争点气?!不要带头荒唐行不行? 陆瑾之执意要上马车,陆延与陆清合力也拉不住。 陆瑾之就赖在了马车上。 陆延是个体面人,这个时候保持着笑意,老四,你且下来。 陆清急到叉腰了,四哥!你能不能别闹了?!还嫌陆家不够乱么?他真是天天cao碎了心! 陆瑾之倚靠着马车侧壁,他腿长,几乎占据了大半马车,对着陆延与陆清淡淡一笑,呵呵,我才是家主,你二人僭越了。 陆三和陆五无话可说。 没错,陆瑾之才是手持家主令的家主! 眼下,他们陆家的家主醉酒失控了! 陆渊推着轮椅过来,眸光幽幽的望了一眼马车内,长叹一声,老三、老五,既然家主不愿意下来,那就随他吧。再闹下去,只会难看。 陆家女眷也来到马车旁。 老太君不太敢让楚宜修与陆瑾之单独相处,她老人家也上了马车,陆鸢与陆绵绵只好骑马回去。 随着马车晃动,楚宜修挽着老太君的胳膊,小脸蹭在她的肩头,一双大而明亮的眼,忽闪个不停,时不时偷看陆瑾之一眼,却在与对方目光相撞时,又立刻垂下眼帘。 陆瑾之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老太君嗔了爱孙一眼,老四!瞧瞧,成何体统?眼神都快要粘在琼华郡主身上了! 陆瑾之应了一声,但目光还是凝视着楚宜修。 老太君, 楚宜修又往老太君身侧躲了躲。 陆瑾之眯了眯眼。 他虽醉了,但还记得那日楚宜修端着参汤去兵器库找他。 他此刻不被情/蛊/影响,但仍旧觉得楚宜修秀色可餐。 大抵,她就是天生媚骨,不然为何自己如此定力强大之人,又怎会三翻四次失控? 有了这个认知,陆瑾之在心里原谅了自己的好/色。 他没有错啊。 要怪就要楚宜修过分美艳。 世间男子皆爱美,他又岂能幸免。 如此一番洗脑,陆瑾之更加胸膛坦荡。他已为自己的痴迷找到了足够充分的理由。 纣王不想亡国,皆是妲己之过。 陆瑾之想通之后,心情更爽快了,朗声一笑,哈哈哈 这一刻,老太君警惕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