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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宠娇妻 第14节

    她面如冰雪,抬手指着床榻,一字一句到声音都有些发抖,“你,离开我的床。”

    没有吼叫,也没有前几次那般从容,伦玉似乎能感受到这样的陈骄阳,才是最为恐怖的陈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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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伦玉:糟糕,娘子好像要发飙!

    第13章

    伦玉心里打鼓,面上强迫自己淡定,他好不容易问左彦借来狗,可不能就这样怂了啊!

    “那啥,”伦玉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道:“话要说清楚,这是我的床,我娘亲自命人给我做的,我前几天没睡,不代表这床就是你的。”

    伦玉话音一落,三条伏地的狼犬,似乎能听懂人的话,它们四腿一蹬立起身来,张着大口不停喘粗气,哈喇子流了一地。

    满屋子狗臭味,陈骄阳向来对气味敏感,她蹙眉向后挪动一小步,继续冷声道,“好,这床这屋我都可以不要,但我的东西得带走,被糟蹋的东西你得原样赔我。”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发火,而是妥协退步,伦玉满意地点点头,“嗯……嗯?”

    等等,什么叫被糟蹋?

    “陈骄阳你把话说清楚了,”伦玉蹭一下站起身,调门不自觉扬起,“我回来先沐了浴,又换了套干净衣服,这才上的床,怎么能叫糟蹋你东西呢?”

    狼犬开始躁动,发出低低的呜咽,大汉们立即收紧绳索,青儿横跨一步挡在陈骄阳面前。

    “洗的再干净,也是去过那种地方的。”陈骄阳说这句话时满眼都是嫌弃,伦玉甚至从她表情里看到了恶心。

    他顿了顿,忽然明白过来,语气一下就软了,“你别听外面乱说,那日我就在春风楼里待了一小会儿。”

    陈骄阳冷冷道:“你随意住多久,不用说给我听。”

    伦玉赶紧摆手解释,“我真的没住,那地方满都是脂粉味儿,简直太难闻了,一进去就呛得我脑袋瓜子疼,根本没法待人,我冲出去之后,直接就去了同福酒楼,不信你问他家掌柜。”

    怪不得方才小二管陈骄阳要钱,一想到这儿,陈骄阳忍不住又想起酒楼的糟心事儿,顿时没了耐心。

    “我们之前说好的两不相干,所以你去哪儿不用给我解释,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出不出去?”

    伦玉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扬起下巴,“这是我的婚房,我不出去!”

    “好,”陈骄阳倏然笑了,两个浅浅的梨涡很是迷人,“那我坐在厅里等你。”

    伦玉还没彻底从那画一般的笑容中回神,就见陈骄阳已不见了踪影。

    “诶?”伦玉眨了眨眼,冲外面喊:“你要干嘛?”

    陈骄阳心里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关键是一想起伦玉那张俊美的小脸蛋会哭到扭曲,她心里莫名就开始舒坦起来。

    “我发现伦世子耳朵不太好,每次说话都要我重复,”那她就发发善心再说一遍好了,“我是说,我在这儿坐着等你出来,你若是累了,便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清算。”

    伦玉看不懂了,陈骄阳这是不气了?怎么又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还这般好心的叫他休息?

    事有反常必有妖!

    伦玉能睡着才鬼呢!

    他朝巍子使了个眼色,巍子磨磨蹭蹭地溜到门口,他掀开帘子的一角,悄悄朝厅里看去。

    陈骄阳果真没走,她坐在紫檀八角桌旁,旁边几个婢女端着盘子正在上菜。

    陈骄阳刻意扬声道:“以前在乡州还不觉得,这次一来上京,竟发觉自己畏寒,可有什么滋补的法子?”

    云儿机灵,赶忙应声,“奴婢听说狗rou燥热,能够驱寒。”

    陈骄阳满意地点点头,云儿紧接着又道:“但是一般的狗可不能用来上桌,有的狗有疯病,吃了对人反而不好,必须得是正经人家饲养的……”

    云儿说的有鼻子有眼,连用什么配料都想好了,屋里那三条狼犬这会儿各个耷着脑袋,使劲儿往大汉们身后蹭。

    伦玉:……

    为首的大汉忍不住冲床榻道:“世子爷,小的们要待到什么时辰?”

    伦玉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榻上,“等陈骄阳走了。”

    大汉默默叹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陈骄阳吃完饭,又开始在院里散步,天色眼见要黑。

    云儿看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巍子,有些担忧道:“主子,若是世子一直不出来,今晚您睡何处?要不奴婢将旁边厢房收拾出来?”

    陈骄阳笑道:“就算他能在床上躺一辈子不吃不拉,那几条狗也不能答应。”

    青儿从头上摘下来一根银钗,眼神凌厉,“主子,其实那些狗,奴婢可以解决。”

    陈骄阳知道她的意思,摆摆手否决了,“说到底它们懂什么,还不是听从别人的安排。”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事,蹙眉看向云儿,“我怎么不知你何时吃过狗rou?”

    云儿抿嘴偷笑,“狗儿猫儿都是有灵性的,奴婢才不会吃,更不会做,方才都是胡诌的。”

    主仆三人院里悠闲,屋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伦玉被尿憋得来回溜达,地上的狗开始躁动,汉子们腰酸背痛,干脆盘着腿席地而坐。

    巍子从外面一掀帘子,还是摇头,“夫人还在院子里溜达呢,没有要走或者安排就寝的意思。”

    伦玉憋的小腹隐隐作痛,他弓下身子,“你就这么蠢吗,随便寻个瓶瓶罐罐来!”

    “世子爷啊,有的话奴才不就给您拿进去了吗?”

    巍子一脸委屈,他不敢去外面,只敢趁陈骄阳没回来,在厅里转悠,可这厅里连个花瓶也没有。

    伦玉气的跺脚,险些滴出来,他冲外面大喊:“陈骄阳,你过来,咱俩谈谈,快!”

    陈骄阳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等回到屋饮了口茶,这才慢悠悠应声,“世子找我何事?”

    “你你你,太狠心了,你就不怕我憋出毛病?”伦玉气道。

    陈骄阳真心发笑,“这话说的,世子若是想做什么,完全可以人仗狗势,叫那几条狼犬陪着你啊。”

    方才巍子就这样劝过他,可是伦玉就是不愿意离开这屋,陈骄阳最后笑着说的那句要等他出去的话,让伦玉产生了一种错觉,就算他带着狗出去,陈骄阳也有办法收拾他。

    “好,”伦玉咬牙道:“这被子挺厚的,不知道吸水效果怎么样,还有那边那个大柜子,里面肯定好多裙子……”

    “伦玉!”

    果然,能把陈骄阳气失态的只有伦玉。

    云儿赶忙递上茶,怕她气大伤身。

    伦玉实在是逼急了,“你到底怎么样才愿意和我好好过?”

    陈骄阳无语,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话题。

    她呷了口茶,呼出一口气,“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说了,就像之前我们在马车里说的那样便好,今日之事我们各退一步,你无理取闹我不追究,但是有件事的来龙去脉,你得给我交代清楚。”

    见里面没回话,陈骄阳接着道:“难道你和这几条狗,要在屋里待一辈子?”

    伦玉低问:“你保证以后不会叫人打我?”

    “你真得看看耳疾了,”陈骄阳再次明确道:“我保证,日后都不会因今日之事而打你。”

    嗯……

    听着有点怪怪的,可伦玉顾不上思考太多,他小腹疼得厉害,隐隐约约有种要控制不住的感觉。

    他壮着胆子上前,掀开帘子露出脑袋。

    厅里的主仆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等了一小会儿,伦玉终于松了口气,陈骄阳还算说话算数,真的没打他。

    陈骄阳亲自倒了盏茶,她刻意将茶壶拿得高高的,倒茶水时又极为缓慢,“汩汩”的水声听得伦玉浑身发麻。

    他两脚来回踩地,“我、我还有一个条件。”

    陈骄阳:“说。”

    伦玉低低道:“我要住回青禾苑。”

    陈骄阳一个冷眸甩在他脸上,“别得寸进尺。”

    伦玉跺着脚,一股脑说出一长串,“你别急嘛,听我说完。我好歹也是世子,进宫那日皇上都说了,让咱俩相亲相爱。你说我天天住别处实在不是个事儿啊,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同我住,我绝对不勉强,就按照之前你说的那样做。你让我住到青禾苑来就行,我睡别的屋,绝对不扰你!”

    说完,伦玉满头大汗,他觉得自己要炸开了。

    伦玉说得不假,可若是旁人,陈骄阳乐意与他逢场作戏,住来青禾苑不是大问题,可伦玉……

    陈骄阳摇头,“我信不过你。”

    伦玉着急道:“那咱俩写字据,巍子,快快快,拿纸笔!”

    巍子要去案几上拿,被云儿给拦了,不让他碰陈骄阳的东西。

    这边云儿动作又慢,伦玉整个身子已经开始扭曲。

    不行,他等不及了!

    纸笔刚放桌上,陈骄阳正要与他商量详细,就见一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直奔隔壁的洗浴屋。

    打了一个激灵后,伦玉宛如新生。

    他知道陈骄阳爱干净,特别洗了两遍手,随后又对着落地长镜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抬步往回走。

    门口巍子见到他,赶紧迎上去,压低声问:“世子,可有漏了?”

    伦玉这会儿舒坦极了,他眉毛一挑,“废话,肯定没有啊,我是那种没出息的人吗?”

    巍子在胸口上轻轻拍着,“那就好,奴才刚才已经将左公子的人打点过了,今日之事他们绝对不会往外说。”

    “没有银子摆不平的事,如果有,那就是没给够,咦……”

    伦玉忽然停下脚步,挑眉看向巍子。

    巍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赶紧就拉住他,“诶呦喂,我的世子爷呐!里面那是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主儿,您那点东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您可别动那歪心思!”

    花银子的法子对于陈骄阳来说,绝对不管用,不仅不管用,还极有可能换来一顿毒打。

    “我说什么了?”伦玉扁扁嘴,“就你话多。”

    他也不知道从谁哪儿听过这么一句话,人无完人,再厉害的人,她也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