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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有几分暧昧的歧义。 祁温书:“……没什么不同。” “我轻轻地咬,绝对不会让你疼。”江淮信誓旦旦,又道,“一下就好。” 祁温书想了想,有点勉强地说:“好吧,不过初次吸血,你可能会……控制不住。” 他偏过头,有点不适应地将命脉暴露在外人面前,眼睫毛如同扇子般忽闪忽闪,闪在江淮的心上,痒痒的感觉,新奇而从未有过。 江淮盯着那块白皙的地方,盯到祁温书的皮肤甚至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他忽地转过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不自然地说:“算了,我突然想起碗还没擦干,我去擦碗吧。” 祁温书:“……” 江淮擦过碗,又进浴室洗澡。 祁温书简直莫名其妙,想起工作还没做完。 祁温书进了工作间,闭上眼睛。 这期的主题临时改题,是安格斯完全不愿意去触碰的领域—— 童年。 策划部突发异想,想打造一款“亲子香水”,用以在童年留下会议。 童年……吗? 别墅花园,秋千与小羊旁有两个孩子。 “安,我最喜欢你了,你也喜欢我吧!”小孩脸上脏兮兮,笑得很开心。 “好啊,江。”另一个小孩点头,精致的小脸满是认真,他穿着英式小马甲,领结很可爱。 “喏,你帮我推秋千。”江坐在秋千上,安很用力地推秋千。 安问:“我们是好朋友吗?” 江玩得不亦乐乎:“再快点,推高点啦!” 安加力,江欢呼:“我飞起来啦!” 安便不再说话。 有人送来糕点,江急切道:“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安看着江飞快地离开,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他鼓起勇气,走到江面前,又问了一遍:“……我们是朋友吗?” “哈?”江很诧异,瞬间之后道,“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喏,给你吃这个,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场景转换。 “我的家人来了,我要离开!你这个绑架犯!”江奋力掰安的手,愤恨道,“放手啊,听到没有!” “我们……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安急切地询问,“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谁要和你这个怪物在一起?!”江毫不犹豫地道,“还要抽血,疼死我了!呸!放手!!” “我不会再让他们碰你一下!我也不会再……吸血。”安难过地说,“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我才不要!”江瞥见桌子上有个东西在闪闪发亮,他随手拿过,“滚!” 一把刀插|在安的腹部,他被迫放手,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江从他眼前匆匆跑开。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祁 温书的手攥紧,他深深吸了几口气,从过去回到现在。 童年…… 他离开工作室,在钢琴旁坐下。 一串不太流畅的曲子无声响起,汇成一支迷茫而悲伤的河流。 “我弹钢琴给你听好不好?” “你居然会弹钢琴?” “嗯……”安的脸微微红,手下流畅地弹起一支刚学会的曲子。 “哇……”江眼睛微微睁大,“你好厉害啊。” 安弹起钢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的手下动作优美,旋律又是无比的动听。 一曲完,江问:“这是什么曲子啊?” 安说:“柴可夫斯基的第一协奏钢琴曲。” “弹得这么好,有钱赚吗?” 安摇摇头:“不知道。” 江说:“你再弹一遍,我想录下来回去听!” 于是安又弹了一遍。 江拿了个录音机,将声音完美复刻进那台小小的录音机里。 江淮洗了个澡,期间听到外面有隐隐的音乐声,他本以为安格斯打开了电视,出去才发现安格斯坐在钢琴旁,正在弹一曲他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曲子。 ——从一台破旧的,只有一首歌的录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被江淮深深印入脑海,与此时此刻的真人演奏曲完美重叠。 “第一协奏钢琴曲。” 江淮喃喃。 从未有哪一刻,江淮的头脑无比清晰,他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而这个认知令他久久站在原地,看着安格斯。 曲子渐渐变幻,节奏慢下来,祁温书找到了些许灵感,他开始尝试。 钢琴能带给他无数灵感,而他的首款香水的灵感同样来自这架钢琴。 前奏……稚嫩,迷茫,青涩,喜悦。 薰衣草,柠檬,琥珀。 中奏骤然一变,轻松氛围一闪而过,转而变成了沉重,诧异,失落,愤怒,背叛……苦涩。 晚香玉,佛手柑,橡苔,白松香。 钢琴曲渐渐慢下来,思路断了。 之后呢? 祁温书的大脑犹如被一团乱麻所缠绕,他的手指在那些黑白按键间穿梭,犹豫着,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音调,合适的心情跟合适的香调。 身旁坐下一个人,他低声说:“果香调。” 他按下第一个按键,无形的精灵飞在钢琴上方,洒下晶莹的粉末。 祁温书随意地弹了几个,突然发现这样也很合适。 清新而内敛的曲调在房间里回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