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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找大夫。”顾青冥咬牙道,“先包上,离开这里。” 祁温书眼眶红了一圈,撕开自己的里衬——外衣在泥土里滚了一圈,早已脏污不堪,内衬还稍微干净些,有些手足无措,伤口还在流血。 顾青冥把一个小瓶递给祁温书:“先涂这个再包扎。” 祁温书完全没心情吐槽这怎么可能有用,他颤抖着手涂药,又忍着心里的疼痛包扎上,整个过程中顾青冥一声不吭,只是胸膛起伏较大,只是为了不让祁温书担心而已。 包好后,祁温书把剩余的药贴身放好,却觉得有些热,但他并未在意,搭着顾青冥的手放在他肩膀,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顾青冥身体无力,他垂头,看着努力超前走的少年,低声说:“君夙。” “嗯,怎么了?” “君夙。” “三皇子?” 顾青冥唇角翘了翘,因失血造成的眩晕令他心神松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祁温书说话,只是叫他的名字,祁温书好声好气地回应他,走完一程居然也没有多累。 不过路途实在遥远,走了半天才有了条稍微繁华的街道,顾青冥顺手为两人盖上长檐帽,遮住两人容貌。 走进客栈,祁温书说:“一间房。” “客官,咱家的房都满了,真不好意思,您可以去对面碰碰运气。” “满了?” “昨日七夕,早已住满了。” 无奈,只得去对面客栈,结果也是一样的结果,最后换来换去,居然去了青楼。 青天白日,青楼无人,祁温书却迟迟不进去。 “再找找吧。”顾青冥说。 祁温书看了他一眼,咬牙道:“就这儿了。” 他这副壮士断腕的表情看的顾青冥好笑,伸手不轻不重地捏捏他的脸:“那就进去吧。” 却不知这儿其实不是正经意义上的青楼,而是座南风馆,一进去,十多名浓妆淡抹的小倌立马弃了手里的牌,迎了上来。 祁温书:“……” 少年一下就僵 硬了,顾青冥勾勾唇角,对管事的说:“一间房,不要人打扰。” 他现在已经站直了身体,但还是搭着祁温书的肩,看上去亲昵无间。 管事眼睛一转,笑道:“好的,两位请。” 上楼时,顾青冥抛给管事几枚银锭:“不要任何人打扰。” 管事连声好好好。 进了屋,祁温书连忙让顾青冥坐下,顾青冥疲惫地吁了口气,道:“先休息休息吧。” “我先看看您的伤口。”祁温书忙前忙后,先是倒了盆清水,用毛巾洗了洗,“我给您擦擦。” 小心翼翼地拆了布条,血已经止住了,但祁温书压根不敢看伤口,顾青冥却笑了起来:“已经好多了。” “看着就疼。”祁温书嘟囔,抬眼看了顾青冥一眼,“您认识刚才那人。” 顾青冥嗯了声。 “您怎么找到这儿的,起码……起码多带几个人啊。”祁温书心有余悸,“万一没有药怎么办!” “我有分寸。”顾青冥道,“而且有你在,总不会让我死罢。” 祁温书:“……” 祁温书:“哦。” 顾青冥已经知道这个单字代表什么,立马说:“是我不好。” “您没什么不好的。”祁温书神情黯淡,“都是我太无能。” “说什么呢。”顾青冥道,“该是我警惕不够,才让湘江王钻了空子。” “湘江王……”祁温书喃喃。 原来是他。 又想起湘江王跟梅星河的关系,祁温书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他挑了几块桌案的新鲜糕点喂顾青冥吃了,又看了他片刻,顾青冥说:“坐着做什么,上来休息。” 祁温书摇摇头:“不用,您好好休息吧。” “怎的跟我生疏了。”顾青冥笑道,“以前不是经常想和我一起睡么。” “那是……太困了。”祁温书脸微微红,“谁让您总是让我读书读到那么晚。” 最后读着读着便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顾青冥床上,这样的例子已经不是少数。 总是说不过顾青冥的,祁温书只好上床,还注意不要碰到顾青冥,以免感染。 但睡着之后,他却不自觉靠近顾青冥,而顾青冥半梦半醒之间,轻轻搂过祁温书,让他睡得更加安稳。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祁温书被热醒,从刚才走路起,他心底一直有点恍惚,似乎有什么将破未破,以至于刚才在梦中,他居然趴在顾青冥身上,跟他亲吻,又完全不知羞愧地做了那事…… 他大声喘着气,睁开眼睛,却蓦然察觉到底裤一片湿润,某种情愫已经悄然无息地在身体里燃烧起来,他忍不住蜷缩起来,不想面对,却愈演愈烈,最后鼻腔都忍不住发出湿润的轻哼。 顾青冥一直处于浅眠状态,察觉到祁温书的状态,他担心地问:“怎么了?” “唔……没事。”祁温书周围都是顾青冥那种冷冽而熟悉的气息,令他更加无法自持,却对这种状态毫无差距。 他自以为再镇定不过,却不料一开口,顾青冥便察觉他的异样,愣是将他埋在枕头的脸翻过,就着月色一看,便愣住了。 少年面如桃花,眉眼间都是未经熏陶的情愫,眼睛里似乎盛了一汪水,喘息间都是软糯香甜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