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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辰王才二十二岁,司行筝反驳的话就没有说出口,只是解释道:“朕也是为了子嗣考虑。” 他又不是好色的人,否则就算不能生子,他也早就后宫佳丽三千了。 司行简:“没有子嗣,是你的缘故,又不是后妃的身体原因。十几岁,身体还没有长成,并不适合生育。” 司行筝又冷又气,直接拂袖而去。 之后再有大臣催促纳妃之事,司行筝直接用辰王的话来反驳:“朕都过了而立之年,众爱卿舍得将家中千金送入宫中?她们的年纪或许刚及朕一半呢。” 这话就差没直说这些大臣想卖女儿了。 大臣们:被皇上纳入宫中,那能叫卖吗? 大多数权贵都是要脸的人,皇上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若再坚持,就会惹人嘲笑了。 但也有大臣依旧揪着皇上没有子嗣的问题不放。 好在未到冬至时,董昭仪就诊出有了身孕。董昭仪宫中的人和皇上身边的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郑喜:“恭喜陛下喜得麟儿!” 司行筝畅快一笑,道:“同喜同喜。” 郑喜松弛的眼皮抖动两下,心说:若非你是皇上,杂家非一拂尘抽死你不可。 和他一个宦官说“同喜”,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司行筝未大肆宣扬,只告知了那妃子的母家,让人进宫探望,然后给辰王府送了不少赏赐。 妃子的母家人:不是董昭仪有孕了吗?为何要赏辰王? 其实在司行筝看来,他期待这个胎儿能平安降生,但更重要的是,他体内的余毒真的清了。 这是辰王的功劳,自然要赏。 司行简没有推拒,这是他的诊金。 冬日出门不便,司行简就只带着崽崽在府内读书识字,教崽崽画画射箭,做梅花饼等。 雪下得比较深的时候,司安珵还会滑雪,或让灰灰拉着木板而他站在上面,玩得不亦乐乎。 冬至这日,司行简没有进宫赴宴。比起折腾一趟,去宫里看着冷饭,他还是更愿意和崽崽在府内包饺子。 王府的主子只有他们两个,也没有歌舞演习,但司安珵觉得今年的冬至比以往都热闹。 他喜欢和爹爹一起过节。 过完冬至,就是腊八,年味越来越浓。 司安珵这是第一次和爹爹一起过年,什么事都想参与,他很喜欢和爹爹一同去逛街,感受宫外是如何过年的。 某日他们路过贺柳儿的火锅店,司安珵就想去尝尝和家里的火锅有何区别。 司行简没有拒绝。 司安珵尝了,就道:“没有咱们府里做的好吃。” 除了主观的感情加成,司安珵的评价也是中肯的。作为娇生惯养的小世子,向来是钟鼓馔玉、食不厌细的,吃惯了御厨和王府的厨子做的佳肴,他的嘴是有点刁的。 这样的火锅还不足让他惊艳。 虽然有些失落,但司安珵一向是不会浪费食物的,加上他们又只是来尝尝,点的菜也不多,所以他还是乖乖地吃完了。 回府的路上,司安珵就问:“爹爹,为什么这店的生意不好,比不上夏天卖雪糕啊?” 他是个爱思考的小孩,知道这家火锅店的老板和雪糕铺子是同一人,就想着:夏天卖凉的,生意极好;如今冬天卖热的,即便比不上,也不该没有生意啊。 司行简听了崽崽的疑问,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引导着崽崽思考:“以前你可有听说过,有人卖雪糕的?” “没有。”司安珵摇头,又迟疑道,“可是,只是安安没有听说过,或许有人卖呢?” 司行简:“确实,不过既然你没有听说过,那至少能说明不常见,对不对?” 司安珵恍然大悟道:“这就是爹爹说的‘物以稀为贵’吗?” “难得你还记得。”司行简笑了下。 这话是当初崽崽卖蒲公英时,他说的。 司安珵抬起下巴,得瑟道:“爹爹说的话,安安都记得。” 司行简夸了一句,又解释道:“这算是原因之一,酥山本来就不常见,她改了名字,又丰富了种类,能吸引到人,且雪糕方便食用,也可外带。而火锅,能代替的食物就多了。” 而且,酥山几乎是贵族专享的,但火锅的定位就比较尴尬了。 贵族都是在家中设宴,根本不会到外面聚餐,更别提还是这种汤汤水水,满是味道的。 衣服上沾染上火锅味,对文人贵族来说是一件不雅的事。 如今又没有火锅底料,汤底全靠熬制,那成本就不会低,要想赚钱,定价就更不能太低。 普通人家若下馆子,比起火锅,恐怕会更愿意点一道烧鸡烤鸭。 如今的人们又比较“见外”,办宴会都是一人一案的分餐制,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几个人从同一个锅里夹菜。 还有菜品也不丰富…… 种种原因结合起来,火锅店的生意自然就不怎么好。 司行简:“光有知识是不够的,还得自己学会动脑子。” 司安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动了脑子之后又问:“那爹爹有什么办法改变吗?” “有啊,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今年除夕的宫宴设成火锅宴。” 但这是不大可能的,宫宴的菜品早已定好,丰富但大多都是摆设——冬日,即便殿内有暖炉,许多菜等端上来就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