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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爹爹是为了什么呀?”司安珵又想啃手指了。 司行简:“自然是皇后还做了别的错事。她除了是你皇伯伯的妻子,更是一国之后,她为了自己和大皇子做的事,不止伤害了你皇伯伯,也会让更多人丧命。” 这是从大义的角度说的。 从个人的立场看,如果皇后活着,必然会对他们动手。 所以,皇后不能不除。 司安珵就敬佩道:“原来爹爹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司行简:“……算是吧。” 他又道:“生命是很宝贵的,不能随意剥夺他人生的权利知道吗?” 司安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思考一会儿又问:“可是皇后娘娘和皇伯伯是一家人啊,皇伯伯会舍得吗?” “他怎么会不舍得?恐怕是求之不得吧。”司行简有些嘲讽地说。 被戴绿帽子就不说了,这是大多数人都难以忍受的事。而且至亲至疏的两个人貌合神离,彼此防备算计,恐怕只有一人死去才能解决问题。 司安珵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那些阴暗的真相,司行简就不会对崽崽仔细解释了,只道:“因为你皇伯伯要当明君,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不会为了皇后一个人就不管别的子民了。” 司安珵长叹一声:“当皇上也不容易啊!” 要秃头,要杀皇后,还要养这么多人…… * 司行筝原本确实是打算等时机到了,就让皇后病逝或将其幽禁在某个偏僻的宫里,但现在他的大顾忌都没有了。 而且他还查到不少皇后的小动作。 得知皇后除了挑拨他与辰王的关系,甚至还有意引导安安与他疏远时,司行筝所有的怒气都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他养了三年的崽,不到一天就被辰王哄了去,原来都是皇后的功劳! 皇后安排了人给安安灌输他是外人,要是太过麻烦皇伯伯会被讨厌之类的想法。 而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这个皇上对安安的期望,只以为大皇子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会继承大统,也就会在不得罪他的情况下讨好皇后。 安安就是再聪慧,也感受不到宫中这些人精的心机,更别提告状了,说不定安安还会觉得那些奴婢的提示很有道理呢。 所以,安安一直觉得自己在寄人篱下吗? 司行筝心中恨极,是他太大意了,让安安受了这么多委屈。 而且,司行筝还发现皇后竟然与靖王余孽还有勾结。 她这是要造反吗? 尽管司行筝恨不得立即提刀把人砍了,可他还是压下心中的杀意,安抚住皇后。他声称那日在御花园那样做,只是为了迷惑辰王,才让皇后受委屈。 而背地里,司行筝就往辰王府递了消息,让辰王在千秋节这日不要带安安赴宴。 言外之意就是他打算在这一日动手了。 司行简却回道:“我若不去,恐怕会惹人生疑,而安安只有跟在我身边,我才放心。” 王府并不是铁板一块。 不可否认,崽崽的那些梦境还是让他上了心。他若有事不在崽崽身边的时候,通常会让兰兰跟着崽崽。 就算是他觉得忠心之人也不如兰兰可信。 为了商议千秋节的计划,司行简勉为其难地上了一次朝。 司行筝坐在龙椅上,看着那个站姿优雅却显得有些懒散的身影,语气无奈地说:“郑喜,给辰王赐座。” 大臣们发出一阵sao动。 等看到司行简毫不推辞,甚至连谢恩都很敷衍的时候,大臣们更是没忍住左顾右盼,摇头叹气。 辰王这是要完啊! 陛下赐座,既是试探也是警告,而辰王竟这么堂而皇之地坐下了,这是完全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啊! 面对这样的挑衅,陛下能忍? 现在陛下不发怒,恐怕是等着将来一块清算吧。 唉,辰王如今委实有些太肆无忌惮了。 郑喜: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是辰王坐了龙椅,陛下也未必会罚辰王。 今日朝议之事,除了日常的政务,最重要的就是千秋节了。 千秋节,就是皇上的生辰。今年是皇上的三十岁生辰,是个整日子,理应办得比往年更隆重些。 没人会在这时候触皇上的霉头,大多数大臣都称赞皇上这些年勤政爱民,治下清明,理应庆贺。 只有司行简唱反调:“今年春季少雨,如今才四月末,已经比往年五月还要炎热。大旱过后,不出两月必有蝗灾,说不得秋季还有涝灾。所以,皇上还是节俭些吧,免得到时候会有人议论皇上失德。” 众大臣:辰王这是老寿星上吊啊! 司行筝似笑非笑:“哦?那依辰王之见呢?” 司行简就道:“不如今年的千秋宴就设在长庆宫吧?那地方小,也不必布置得太过奢华,能省下不少银子。若把省下的银子用来给京畿的百姓施粥,想必百姓们都会感念皇上恩德。” “好,好!”司行筝抚掌而笑,“朕往日竟不知辰王如此为百姓忧心,若朕不允,岂不是显得朕还不如辰王对子民上心?” “那就依辰王所言,退朝!” 众大臣悄悄抬头看了眼气得拂袖而去的皇上,稀稀拉拉地喊道:“臣等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