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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可以开始慢慢筹划起来…… * 司行简并不担心自己会被猜疑。 他从未刻意维持原主的人设。 至于他表现得太优秀会被君主忌惮……装傻对他来说太有难度。且他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坦坦荡荡,就不怕对方暗中探查。 若是皇帝动了杀心,他也有护住王府的手段。 司行简出了宫之后,就陪着崽崽去卖蒲公英。 这是崽崽念叨了几天的事。 小小的人儿郑重地把一篮子蒲公英递给掌柜,满眼期待地伸出一双手等着掌柜给他银子。 他就要挣到钱了! 药铺掌柜在他手心放了三个铜板。 这还是司安珵第一次摸到铜板。 他不需要自己去买东西,以前长辈给他的见面礼也多是金银踝子、玉坠子之类的,甚至他的压岁钱也是金叶子,所以他从没有接触过铜板。 他捧着三个铜板,很开心地问:“这能换多少银子啊?” 药铺的人听到他这话都笑了,心里感叹:果然是富家的小公子。 司行简也没有回答,他抱起崽崽,出了药铺。 “你可以去试试这三个铜板能买些什么。” 司安珵把铜板合在掌心,摇着头道:“不要,我要把钱攒起来。” 司行简:这三个铜板留着能做什么? 他不好直接说出来给正在兴头上的崽崽泼冷水,于是拐着弯儿劝道:“你不是还打算种蒲公英吗?总得事先了解一下行情吧。” 崽崽收集了蒲公英的种子,用值好几两银子的帕子包着,和文玩珍宝一起放在博古架上。 司安珵被说动了:“那我只问问,不把钱花出去……去看看能买几个包子!” 他指着一旁的包子铺。 司行简走了过去。 司安珵小心翼翼地手伸过去,语气很是自豪地问:“大伯,这能买几个包子啊?” 大伯乐呵呵地逗他:“那得看你是要rou包子,还是素包子啊?” “rou包子几个?素包子又几个?”司安珵歪了歪脑袋。 原来rou包子和素包子价钱还不一样。 “rou包子两文钱一个,素包子三文钱两个。小娃娃会不会算?你这三文钱能买几个包子啊?” 司安珵转了两下乌溜溜的大眼睛,知道手中的钱只值两个包子,且还是素包子后,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这真的是三文钱么?三文钱是不是很少?” 他不知道包子贵不贵,但他知道两个包子只够他吃一顿。 所以,他挖了好几天的蒲公英,只顶他一顿饭。而他为了吃饱有力气,那些天还多吃了好几个包子。 “呜呜哇……” 他亏了好多包子! “爹爹……呜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安安啊?” 司行简:当然是为了让你亲身体验,才会印象深刻啊。 他给崽崽擦泪,还温声劝道:“这还是药铺掌柜看你生得可爱,多给了你一个铜板。” 如果不是见崽崽是个小孩,且两三文钱对药铺也不算什么,药铺都未必会收这点蒲公英。 司安珵止住了哭声,带着哭腔问:“掌柜也觉得安安可爱么?” 司行简:“……” 这是重点吗? 卖包子的老伯不明所以,见这白白嫩嫩的奶娃娃哭得可怜,手拿荷叶捡了个rou包子,劝道:“莫哭莫哭,老伯送你一个rou包子。” 他看面前这两人的衣着就知他们非富即贵,根本不缺一个rou包子,可他看孩子哭,就觉得于心不忍,还有点怕自己被找麻烦——好像是他把这娃娃逗哭的。 司安珵转过脸来,眨了下湿漉漉的眼睛。 原来他这么讨人喜欢的吗? “谢谢老伯。”他拿出两个铜板,换回一个rou包子。 司安珵一手攥着一枚铜板,另一只手里拿着个包子。 他左看看,右看看,又深深叹气——原来钱这么难挣啊。 “爹爹吃。”他把包子递过去。 司行简婉拒:“是你自己赚的铜板买的,还是你一个人独自品尝吧。” 这种街边卖的包子铺,味道可能一般。 司安珵料不到父亲的小心思,泪眼汪汪地咬了口包子。 这可是他用自己的汗水换来的包子。 他吃了一口,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呜呜,有点不太好吃。 司安珵以前的生活是膏粱锦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他遇到不喜欢的食物,也会只尝两口就丢到一旁。 但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换来的,舍不得扔掉,就小口小口地吃完了。 司安珵打量个饱嗝后,沉沉地叹气:“唉!” 司行简带着笑意问:“为何叹气?” “种蒲公英是挣不到钱的。” “哦?”司行简饶有兴趣地接着问。 其实崽崽见到蒲公英能卖钱,就想到收集种子自己种,已经是很聪明的想法了。 司安珵握拳道:“我要种茶!” 他听了爹爹和皇伯伯的谈论,知道茶叶能卖好多钱。 司行简点头称赞:“是个好想法。” “可是我没有茶叶种子啊。”司安珵摊手。 “可以想法子买。不过,蒲公英只需要把种子撒到地上就可以,但种茶不一样,茶树对地质、环境有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