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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安玥乖巧地应了一声,笑靥如花,丝毫看不出心有芥蒂。实际上,比起这些,她更在意她的裙子还没有办法修补。 室内。 听到敲门声的司行简淡定地用里衣撕下来的布条缠好手上的伤口,然后喊了一声“进来”。 片刻后,没有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才起身去开门。一门之隔,他自然是听到了这几句简短的对话。 司行简心中有所猜测,但还是没怎么犹豫就开了门,然后看到司安玥已经转身离开,而木槿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犹豫的神色。 木槿很纠结,不知该回避,还是该进去先给司行简提个醒。进去吧,万一被迁怒呢?可不进去,有可能像如烟一样被误会…… 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司行简一句“进来吧”,下意识就跟在梁昭昭身后迈进了房间内。 梁昭昭本就是有意来找司行简问个明白的,见是他亲自过来开门,也不觉得有何不妥,甚至在进来那一刻就开始打量这间雅间。 饭桌应该是已经收拾过,擦得干干净净,上面只摆着一壶茶和几盏茶杯。 屏风旁的高几上以及窗户边都放着盛放的菊花,让室内有几缕淡淡的花香,可这香味遮不住桂花蜜酒那种清冽又香甜的味道。 这让梁昭昭不免觉得有些意外——桂花蜜酒多是女子喝的,男人很少会喝这样软绵的酒。 更让梁昭昭意外的是,她似乎还闻到一丝血腥味。 这味道并不明显,她在有一丝怀疑的时候,看到了司行简的右手上缠着的布条。 他怎么会受伤的? 梁昭昭不自觉地蹙了眉。 梁昭昭的嗅觉敏锐,这也是她会选择学习医术以自保的原因之一,总要让她的长处发挥作用。 除了木槿身上那点快要散尽的香味,她没有在这间房里闻到那股独属于如烟的味道。 但梁昭昭并不认为自己猜错了,她依旧认为烟姨娘来过这里。 大概是因为窗子开着,连门也开过一段时间通风,还有就是大约烟姨娘是先来见司行简,随后才与木槿相见,这样一来,时间就久了,足够让味道散去。 而且,只有下属来见主子的道理。若是烟姨娘只为了见木槿,大可以不必冒险约在此处。 梁昭昭虽然笃定,但因为看到司行简的伤一时间愣神,没有率先开口。 反而是司行简见她这样沉默,主动问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梁昭昭同他说话,就不像和木槿那样慢慢试探,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烟姨娘是你的人?” 司行简点头,嘴角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错。” 又补充道:“如果你说的是周府中新来的烟姨娘的话。” 梁昭昭没想到他这么坦然就承认了,之前打好的腹稿也没法儿说下去。 对于梁昭昭的疑惑,司行简表示:孩子太聪明了,他也没办法啊。本来他是不太愿意让昭昭知道如烟的存在的,可现在既然昭昭已经猜到,他再否认就不妥了。 所幸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昭昭知情便知情吧,顶多会觉得有点冒犯。 司行简丝毫不慌。 梁昭昭却皱了眉,他竟然不觉得心虚吗?派手下人潜入她住的地方,如今被她发现后当面质问,就这般淡然面对? 梁昭昭有些生气,虽极力压制,言语上还是不免带出来点情绪。 “你派她去我家做什么吗?监视我吗?” 司行简没有在意她有些冲的语气,只反问道:“你家?周府吗?” 梁昭昭:“……”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他为什么派人! 司行简却又强调一句:“周府不是你家,京城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接着他又回答了之前的问题:“如烟和赵满一样,只是她功夫不如木槿,可能是觉得潜入周府容易被发现,所以才想了这样的法子。” 他只让如烟查探消息,可没有让她委身于人,所以让如烟使美人计这样的锅他不背。 “如烟脑子灵活,不会吃亏的。”司行简又补充一句。 关键是周勇那个模样,如烟肯定是看不上的。 梁昭昭更气了,谁担心了?! 她能不知道如烟借口要守孝根本不让周勇碰吗?偏偏这样,烟姨娘还惹得周勇更加宠爱了。 大概这就是骨子里的贱,越是得不到越是在意。 梁昭昭并不在意周府后院的事情,就算没有烟姨娘,也会有云姨娘、柳姨娘,早在太太嫁入周府之前,周勇就纳了好几个人了,太太都不在意,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关心的是司行简让如烟进入周府的目的。 可梁昭昭现在也明白大概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她现在面对可不是木槿,他要是不想说,她就无可奈何。 只是还有点不甘心。 “那我如今都离了周府,想必也不用如烟在那里守着了,我能见她一面吗?这两日发生的事,我想了解一下。” 司行简也不瞒她,直言道:“那日你落水一事疑点重重,我让她回去查清楚。你若想见她,可能要等两天。” “至于周府的事……他们已经把梁氏养女落水而亡的消息放出去了。” 梁昭昭听到他说如烟去查她落水一事,有些意外,但这时也没多说什么,只等着如烟带回消息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