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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司安瑜懒洋洋地靠在兰兰身上,司安瑾在一旁念着故事书。 非常温馨又治愈的一幕,让疲于应酬又接收到那些□□的司行简觉得心都静下来了。 赵安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坐在旁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他一进来,赵安瑞扭头看他一眼,“哼”了一声,然后又把头扭了过去。而司安瑾转头叫了一声“爸爸”,欲言又止,兰兰掀了下眼皮,只有那个躺着的崽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司行简本以为赵安瑞情绪不对,是因为得知了赵梓晴怀孕的事,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他们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让司行简觉得有点好笑。 他手握拳抵着唇,遮住了唇角的笑意,问:“怎么了?” 没有人答话。 最小的幼崽自然不必说,他一向对司行简的话充耳不闻,神游天外。 司安瑾面带纠结地看了司行简一眼,然后又看向赵安瑞。 司行简也看向赵安瑞,又问了句:“谁惹你们不开心了?总不能是我吧?” 赵安瑞就不是能沉住气的性格,当即就说道:“就是你!” “那我做了什么?”司行简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态度很平静,还走过去把躺在兰兰身上的幼崽抱起来,顺便轻轻踢了兰兰一脚。 自从兰兰和崽崽呆在一起,本来就懒的兰兰几乎也能一整天不挪窝。 他伸手摸了摸崽崽的小肚子。 现在崽崽是少餐多食,但他饿了自己又不说,司行简只有用这种方法判断。 赵安瑞预想中司行简会着急,会迫不及待询问原因,结果司行简看起来像是毫不在意,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就更加气愤了。 他冷哼一声,“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司行简尊重这几个孩子,却不会娇惯他们。而赵安瑞这种不好好说话,扭扭捏捏又阴阳怪气的做法,其实有点让人火大。 但司行简并没有发火,依旧语气平淡地说:“沟通才能解决问题,闹别扭不能。” 司安瑾敏感地觉得气氛不太对,她悄悄拉了下赵安瑞的衣角,悄声说:“哥哥,算了吧。” 司行简假装没看见她的小动作,等着赵安瑞的反应。 赵安瑞是个主意大的小孩,但有时候多少有点太自以为是了,他会莫名有一种优越感,理所应当地觉得周围人应该哄着他。比起好好沟通,他更喜欢使小性子。 就像司行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正在和他母亲闹脾气,他心里觉得自己那么做是为了母亲好,甚至有一种自我牺牲的感动。他把自己放在一个道德的高位上,就会自然而然地认为就算对母亲发脾气了,他也没有什么大错。 现在也是一样,他认定司行简有错,其实是带着一种“审判”的态度来和司行简交谈,他希望看到的是司行简“低声下气”,认错道歉。 但是司行简怎么可能那么做? 这个时候要是顺着赵安瑞,只怕会更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整体来说,赵安瑞是个比较聪明懂事的小孩,甚至还有点早熟,但可能因为赵梓晴对他怀有愧疚心,而且赵梓晴自己那时候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其实对他有点太过宠爱了,让他恃宠而骄。 司行简既然发现了,自然不能放任他长歪。 其实三个崽多少都有点性格方面的缺陷,慢慢纠正吧。 只是这最小的幼崽,有点让人发愁了。 他低头看崽崽,呢喃一句:“你什么时候也能闹别扭?” 赵安瑞瞬间炸毛:“我才没有闹别扭!” “这明明是meimei的生日宴,你却把它变成了你的相亲会,你还有没有把meimei放在心上?!” 司行简抬眸,先是看了赵安瑞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落在司安瑾脸上。 小姑娘瞬间低下头,眉眼低垂,轻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司行简移开目光,继续问赵安瑞:“你更在意哪一点?是破坏了你meimei的生日宴,还是……还是我有意结婚?” 他自然是没有那个打算的,但他要弄清楚赵安瑞的想法。 似乎是没想到司行简会是这样的反应,赵安瑞震惊地张大嘴巴,就像气球破了个洞,刚才聚起来的怒气也散了。 赵安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可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回答道:“更介意你没把meimei的生日宴放在心上。” 司行简随意一点头,慢条斯理地说:“第一,meimei的生日是昨天,我们一家人已经一起庆祝过了。今天的生日宴本来就是为了把你们介绍给外人,以免外人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所以这场生日宴的社交功能大于庆祝意味。” 他顿了一下,“所以,我和别人的应酬是正常,谈不上破坏了这场宴会。” “第二,我并没有在宴会上相亲。” 司行简是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不明确表明自己没有成婚的打算的。 他不想让几个崽认为他是为了他们才不再结婚,甚至不再恋爱。 孩子不是父母的附庸,同样,父母也没有义务牺牲自己的幸福。 这完全是司行简自己的选择,算不上什么付出,但他不想让几个孩子把这些“牺牲”当做理所当然,也不愿他们将来对他独身一人而心怀愧疚。 只是这些暂时不适合对他们直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