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25节
不然就爬不顺畅了。 …… 沉默的老黄牛没了下岗危机,此刻悠闲的反刍着,大且温和的眼睛里全是无辜。 而小王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作用消失,反而伸长脖子,看了看另一处的灶台—— “好香啊,这就是人吃的吗?什么时候能吃?我要吃五……不,十锅!” 白麓看了看他缩小后只有三尺长的身体,月色下白润润的鳞片格外光滑。 “十锅?” 她残酷极了:“哪来这么多东西给你吃?你不是不吃也饿不死吗?今晚凑合尝一口得了。” 小王愣住了。 “是饿不死,可……可我馋啊!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还是不是我亲爹?” 白麓冷哼一声:“不是。” 这回答接的太过流畅,以至于小王不大的脑仁儿都反应了好一会儿。 “可可可……” 他反驳不了,情绪有些暴躁,眼看着身躯变大,整条蛇都凶狠起来—— “不给我吃,我要——” 大嘴刚一张开,便被白麓一左一右拽住了两根尖牙,而后狠狠往地上一磕—— 两颗牙便被插进了土里。 而他肥壮的身子被迫翻转着,仿佛一条雨后无力翻滚的蚯蚓。 白麓一脚踩着他的头。 “你怕是忘了谁把你捞出来的。” 小王:…… 他想起了那遗落在湖中的坚硬玄铁,此刻泪如雨下: “等我找到了我亲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 他感受到了残酷与无可奈何,生活的痛苦也激发着他的灵感—— “《白蛇情变:俊美郎君惨被羞辱,狠心女子这般为何》……呜呜呜呜,我要写书曝光你!” 月色下,白麓撸了撸袖子,笑容越发温柔。 …… 灶台处。 灵甲正拿着大勺搅动着锅里的鱼汤,时阅川沉默的坐在一旁静静添柴,神态很是平和。 林子里的哭嚎声太过悲惨,尤其时阅川五感过人,挡都挡不住。 灵甲搅动汤水的功夫往后偷瞄了一眼,很快又心有余悸的转回头来。 “大公子,白麓实在太过嚣张肆意了,虽有她在咱们一路会安全些,但……公子着实太委屈了!” 时阅川表情不变,火光跳跃着,映得他眉眼也温和许多。 “哪里委屈了?” 说起这个,那简直是罄竹难书! 灵甲便打算一一细数。 然而张了张嘴,好半天,硬是没想出来。 ——白麓究竟有什么恶霸行径? 不尊重人? 大公子是自家公子,跟白麓也不是主仆关系,有什么尊重不尊重的…… 不肯刷锅洗碗…… 放在灵潮之前,有这样的厉害人物肯随身护卫,灵甲给她刷锅洗碗也是甘之如饴的。 那…… 那……吃的太多了些,还让自己背黑锅? 对,没错!这是个很大的缺点! 灵甲振振有词:“吃得多动得少,而且还觊觎公子你的美色!倘若天长日久,我,我怕是护不住公子!” ……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阅川平和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他忍了又忍,到底不肯承认自己只有美色,正欲辩解,却见灵甲又是一番艰难挣扎,到底守住了自己的忠心: “真到那个时候……唉,公子……唉!我,我愿以身饲虎!”字字铿锵,显然十分豁得出去。 时阅川:…… 他实在忍无可忍。 “灵甲,你想的着实太多了些!” “如今这种情形,主动权可不在咱们手里。” 再一扭头,头顶上戴着红嘟嘟小帽子的朱青正站在树林边缘,叉腰得意的看着小王挨揍。 那表情,是个人就能看明白——辣鸡白蛇,jiejie最爱的果然是我! 主仆俩默契的又扭回头来。 …… 半晌。 灵甲才迟疑的转移话题:“公子,一天两次针刺,身体是否还有其他不舒服?” 时阅川摇了摇头。 “除了额头略略发胀,其余并无不适,身手也跟之前一样。” 倒是这种微微发胀的感觉,像是有一团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不断冲刷涌动,像极了从小练功时身体里的气流。 时阅川垂下眼睫,其实已然断定,这必定是自己从灵潮漩涡出来后未能显化的灵变能力。 听说世间诸人各不相同,比如朱青便能化身仙人掌。 而白麓姑娘力大无穷。 自己原以为五感过人便是自己的异变之处,如今看来,恐怕只是自己能力显化之前的一些小小征兆。 倘若灵变成功,自己的能力必定不同凡俗——若非如此,之前又怎会受此折磨?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他有种预感—— 当自己能力涌现时,便是再不需要这仙人掌的时候。到时候,到时候……要把这对姐弟怎样? 时阅川没想过。 再看看白麓姑娘撸袖子揍蛇的样子,那样的蛮横不讲理。 而一旁小青缩头缩脑又忍不住雀跃的坏心眼…… 月色下如渺渺仙人的大公子默默收回视线,心中安慰自己: 反正。 反正这两人也不是什么聪明人,留在身边也无妨。大不了等自己恢复以后,想跟在身边的,必须帮灵甲刷锅洗碗吧! 这也是自己对忠心侍卫的爱惜与补偿了。 他沉默地添了一根柴进灶膛,这里头可是白麓强烈要求的夜宵。火焰迅速将之包裹,就如同他跃动着的心。 生逢乱世,天地异变,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周全自身! 时阅川自信满满。 第28章 新的地图打开啦! “老黄牛,脖铃儿急,驮着白阿麓还有仨弟弟,云州治病不容易,灵甲大厨走万里……” 白麓坐在板车上摇摇晃晃,心情美滋滋。 只见她手里捧着个白瓷小花盆,里边一团圆嘟嘟嫩乎乎的小仙人掌,上头毛茸茸的小刺才刚萌发呢。 而板车的另一头,时阅川正面无表情地斜倚在高高的行李架上,显然对这荒腔走调的歌声已然麻木。 至于灵甲……他什么也没干,此刻闷头走在前头,斜背着的箭筒里,一根细长的白蛇突然悬了下来。 “好诗好诗!” “好曲好曲!” “《长路漫漫多艰险,王郎功德在身边》……爹,你给我唱一首呗?” 白麓瞅他一下,挺敷衍的:“唱歌就像写诗,需要灵感——你是个搞文学的,应该能懂吧。” 那小王可太懂了! 他于是不提这话,反而吐着信子真诚赞美,随即又问:“为什么是三弟弟?” 不等白麓回答,又迅速抬高身子,冰凉丝滑的身躯蹭向了灵甲粗糙的脸:“我知道了,一定是灵甲你实在长得太放肆了些,看着就不像弟弟。” …… 小王对自己的地位没有半份自知之明,半截尾巴盘在箭桶上,高昂着身子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