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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曜看着高甜,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丝受委屈的端倪来,可他几乎一寸一寸盯着看了,最后也没能看出什么来。 高医生的情绪,似乎比在给他做治疗,在同他相处的时候还要藏得更深了。 高医生温柔带笑的时候,嘴角一侧会有一个小小的酒窝。跟高伯父一样,父女俩都是只有一个酒窝。 宁曜每次看见了,也不知怎的,就想要伸手去戳一戳,看看是什么手感。 他现在看高甜,就是云山雾罩,根本捕捉不到她的情绪,他只能抿着嘴问:高医生,这样你真的高兴吗? 宁曜也不是不懂,高医生这样做能很好的平息医院里的那些沸沸扬扬。可她这样做,一多半都是被那些人胁迫了,并非出自高医生的本意。 高兴不高兴,都得这么做。 他在高医生这儿治疗,心里话心事全都给她说了。总觉得倾诉过后,心里会舒服很多。 可这些事情,高医生从不主动吐露半句,不对别人说,更不会对在治疗的高伯父说,就连宋琳阿姨也不会说。 他主动问了,高医生愿意给他说,他就希望高医生能多说一些,他是很愿意听的。 还行。高兴说不出口,说不高兴又怕小孩儿想多了,高甜折了个中。 她脸上还带了笑,车停下等红灯的时候,还特意含笑看了宁曜一眼。 宁曜反而很满意这个回答,他不觉得敷衍,倒觉得高甜在说真心话没骗他。 宁曜有点高兴,嘴角弯弯也跟高甜笑了会儿,等车开了,他收回视线,轻轻揉着怀里的玩偶轻声说:反正,医院里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你了。 他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细细一琢磨,这反正两个字就有点子不一样的意思了。 但高甜在开车,压根没工夫去细想他的话,生怕那些议论是宁曜的困扰,就跟着附和道:对,医院里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这事了。 高甜决定换个话题,老早就看见宁曜手里拿着的小玩偶了,现在顾上了就问一问:从早上就看见你在摆弄这个,一天就绣好了么?这个小狗狗长得好像糖糖啊。 宁曜一听就笑了:这个就是照着糖糖的样子做的。 糖糖过几天就过生日了,我想送礼物给它,让它高高兴兴的过生日。 糖糖现在跟宁曜处的可好了,每天都被宁曜抱着睡觉,有时候天气好了,宁曜还会带着糖糖出去玩。 宁曜手里的小玩偶软乎乎的,跟他做的棉花娃娃一样,还特别花心思的弄的短短的白色卷毛,真的挺可爱的。 但是比宁曜日常做的棉花娃娃要小一些,大约是巴掌大。但就是这么大。做起来要耗费的心思一点也不比娃娃少。 高甜也跟着笑:糖糖最喜欢撕咬这些玩具了。别的小狗狗爱玩的什么球球什么发声玩具它都不喜欢。就喜欢这些小玩偶。我以前给它买了好多这些小玩偶,一拿回家就被它给咬坏了。棉花啊撕的满床都是。 你把这个送给它,下一秒钟就会被它撕坏。那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心意么? 糖糖是活泼性子,是真正活泼过头的小狗狗。 宁曜做的这个小玩偶尺寸正好,重量也不会很重,正好适合糖糖那么大的小狗狗拿起来撕咬捕捉,玩他个天翻地覆。 高甜都不给糖糖买玩偶了,总是给它倒腾些别的玩具,但小狗狗玩兴上来,还是会拖着她的拖鞋满屋子奔跑,撕咬拖拽,要过会瘾。 宁曜看着自己手里的玩偶,目光温软快乐:这是个小的样品模型,不会直接给糖糖的。我做好了之后要送去我家的厂里,让那边照着这个样子做几个大的一模一样的靠枕来。模具一开就不能只做个三五个。 我跟厂里的负责人都说过了,要做三十个。送给糖糖六个,剩下就是我还有你,还有高伯父和宋阿姨的。 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宁曜眼里藏不住的喜爱欢喜,黑亮黑亮的大眼睛里都是真诚雀跃的光。 他还是头一次凭借自己的能力送给高医生还有高医生的家人礼物呢。真好。 宁曜家里的厂还是他小时候的那个负责人在负责着。当初说的是等宁曜成年了有想法就接过去。但看目前宁曜的这个状态,估摸着也是没法接这个厂子的。 那位负责人这么多年尽职尽责,将厂子管理的挺好的,还很关心宁曜,所以现下的状态大家都挺满意的,代理人继续负责娃厂,宁曜有这方面的需要,娃厂也是全力支持和配合的。 娃厂那边也每个月都会给宁曜打款,作为娃厂实际拥有者的利益获得。 宁曜在安全感十足的车内空间里笑得得意又狡黠,小小的展现他这个年纪男孩子的调皮:大的玩偶超过七十厘米了。对糖糖来说就是个巨大的自己,里面的棉花也有一定的重量,它不怎么拽得动,也不见得撕咬的起来,可以给它做靠枕的。 就算给它咬坏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再让厂里做就行了。 高甜笑着说好,随着宁曜高兴就行了。 他现在跟他自己家里开的那个娃厂联系比之前多了些。过去那几年,至多一年联系一两回,还是廖康代为传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