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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丁丁的微信,姜思鹭有点心虚。 [化鲸,改好了么?] 她简单发了个[还没]过去。 [还是要快点哦,]丁丁回复,[最近出版流程走得很慢,交稿太久的话,审校可能会积压得比较严重。] 人在职场,丁丁也是身不由己。姜思鹭叹了口气,回复了一句[我尽快]。 目光再转回方便面,也就没了胃口。 她把笔记本拿出来,在茶几上打开。泡面推到一边,便坐在地毯上改起稿子。 和段一柯同住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这样的生活状态。 东西吃得随便,作息也乱。有时候睁眼就是下午三点,睡醒就写稿,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外卖能点就点,实在太晚,就煮方便面。 可是从他来了以后…… 事情就慢慢变了。 她被迫早睡早起,一日三餐准点,每周去两次商超,冰箱总被好好填满。 路嘉有时候总说她——你给段一柯的太多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吗? 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没法计算的。 姜思鹭一边对照着曲笑的批注修改小说,一边想着段一柯,心里竟没那么烦燥了。 窗外光线不知不觉地暗淡,客厅里没开灯,姜思鹭也有点犯困。她把电脑屏幕向下按了些角度,靠着沙发一仰,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段一柯回来的时候,姜思鹭就这么靠在沙发上睡着。一只手垂在地毯上,一只手搭着键盘。 联想到她上次在“一起鲨”睡着的画面,段一柯有点佩服她这秒睡的能力。 眼神撇到茶几上的泡面,段一柯叹了口气,帮她把垃圾收拾进厨房。回来的时候,姜思鹭又换了个姿势——侧倚着沙发坐垫,几乎要躺到地上了。 段一柯碰了碰她肩膀,想把她叫醒。 姜思鹭皱着眉摇摇头。 “起来,”他说,“会生病的。” 姜思鹭忽然眉毛一垮,说:“我不想改了。” 段一柯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她在说梦话,弯下腰,好笑地问:“改什么?” 姜思鹭继续皱着眉,左手捶起沙发,像在闹脾气一样:“不改了不改了——改得都不像我的东西了。”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 睡着的姜思鹭垂着睫毛,身上也比平日热。段一柯摸了摸她的脸,手感柔软,觉得好玩,又捏了一把。 下一秒,姜思鹭嘴角一垮,都要哭了—— “我说我不改了嘛——” 她快哭了,他倒是被逗笑。单手伸到她腰下,起身便把人抱了起来。另一只手勾过腿窝,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不改了不改了。” 靠在他怀里的姜思鹭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 打开卧室门后,段一柯把她放到了床上。松手的时候,姜思鹭下意识地抓了下他胳膊。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一种过电的感觉传遍全身。 段一柯急忙直起腰。 客厅忽地传来手机的震动声,他帮姜思鹭盖上被子,便出门去接。漆黑的客厅里,只有茶几上的屏幕闪着亮光。 段一柯拿起手机,见是个陌生号码,点了接听。 “喂,请问是段一柯吧?” 一个陌生的男声。 段一柯搞不清对方来意,反问道:“对,您是?” “哦,我是《骑马客京华》的选角团队,”对面说,“我来通知你下试镜结果。” 第27章 姜思鹭是被段一柯叫醒的。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更不知道怎么就从客厅回到了卧室。睡梦中是曲笑不停地在她耳边重复“改稿改稿改稿”,她急得差点哭出来,最后爬上一棵大树, 坐在了大树的一条枝桠上。 枝桠长成一个刚好够她倚靠的形状,把浓密的叶子盖在她身上,还给她结出漂亮果实。姜思鹭对着果实咬了一口,给上面留了个完完整整的牙印…… 大树忽然开始摇晃。 姜思鹭被晃得坐立不稳,马上要从树上掉下来时,从梦中猛然惊醒。 昏暗的房间里,段一柯的眼睛近在咫尺。 好亮…… 好亮的眼睛。 她慢慢坐起身,看见鲸鱼灯被打开, 段一柯弯腰站在她的床边, 一只手攥着她的肩膀, 另一只手捏着手机。 “姜思鹭。” 他的声音那么轻,响在她耳边,却有如擂鼓。 “我试镜过了。” 房间里静了得有半分钟。 然后就在某个瞬间, 姜思鹭从床上跳起来, 扑进了段一柯怀里。那一下冲击力可真不小, 段一柯猛然接住她, 倒退两步,好歹稳住身子。 她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段一柯被震得耳膜都痛起来。 她胳膊圈住他脖颈, 仰着脸, 眼睛里流光溢彩。段一柯接着她, 听见她在自己耳边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你没问题!” 粗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隔着胸膛,两颗心脏都感到了彼此的跳动。 她在空气变得粘稠的前一刻猛然松手。 姜思鹭把头发往耳后别了下, 又摸了摸鼻子, 继而挠了下脖颈。 段一柯离她仍然很近, 几乎是抬头就可以碰到鼻尖的距离。她往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说:“恭喜你。” 段一柯也慢慢把握着她腰肢的手垂到身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