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青梅皇后有点酸在线阅读 - 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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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椋拂开压在那抹玄色上的璎珞穗子,不大的小发冠就映入眼中。

    发冠不过巴掌大小,由一方墨玉雕刻而成,冠面刻着不知名的花朵模样,最让傅椋所奇的,是这墨玉有灰瑕,却恰好点在花央,成了最相配的蕊色。

    那汉子见傅椋捡起这冠细看,爽朗哈哈一笑。

    “这位小公子可真有眼光,这发冠是由脂浆所铸,世间可就仅有这么一只,雕绘的是咱长州城国的国花萨雅,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讲,就是“开在心上”的意思。”

    “这不是玉做的?”

    傅椋有些诧异,她手上的这冠不管是重量,还或是油脂似的冰凉滑腻触感,都像是上好的墨玉所雕。

    汉子高深莫测的摇摇头,“这种脂浆极其稀有,怎么能拿玉相提并论。”

    傅椋在看到这冠的第一眼,就觉得此物极其同穆商言相配。

    当然了,并不是如今穿龙袍华衣,人模狗样的当今陛下,而是当年那个穿白衣的俊俏少年郎。

    说起她同穆商言的初遇,倒也是几分缘分。

    那好似是快到年根的一个冬日,应当是才过了腊八还没有几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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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在那日里难得停下,是个没有太阳的晴日。

    院中银霜素裹,盛开的红梅立在枝头,为素白寡淡的冬日添了几抹鲜艳的亮色。

    被服饰奴婢打扮成个大粉糯米团子似的傅椋,正在园子里吭哧吭哧地堆着雪人,冰凉绵软的雪粒在掌心融化,裹着里头的雪被团成结结实实的圆脑袋。

    穆书夜提着烧得正暖的汤婆子来寻她,就见头重脚轻的团子在雪地里东倒西歪,他没忍住露了笑,就上前陪着她一道玩了会儿。

    长身玉立的少年将正暖的汤婆子递去,又蹭了蹭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喂了块蜜糖,仔细叮嘱。

    “阿椋待会莫要随意跑动,找不见人,有客上门,中午要一道用膳的。”

    咂巴着甜滋滋的糖块,傅椋抱着暖呼呼的汤婆子认真点头,这些时日被养出丰腴的面颊上,凸出了包着蜜糖的白皙小包。

    看着就令人心痒。

    穆书夜没忍住伸手戳弄了一下,只觉指腹蹭到的那片脸颊又软又冰,忙赶着人回了廊上,不给再到院子里去了。

    他走不多会儿,外头就下起了小雪。

    傅椋换下被雪水打湿的绒鞋,抱着汤婆子靠在廊边,扎着双髻的头颅一晃一摇,在火盆的暖意熏灼下有些昏昏欲睡。

    将她从半醒半睡的朦胧中吵醒的,是掐在面颊上冷冰冰的手,傅椋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你是谁家的小丫头?怎么就睡在这里了?”

    月白绒袄的小少年蹲在她面前,头上戴了个护耳朵的鹿皮绒帽子,还没怎么长开的精致脸面有些眼熟,上头带着几分好奇和兴意。

    “这脸倒是软乎的好捏。”

    边说着,他手底下边又用力捏上两下。

    被吵醒的傅椋一贯是有脾气的,蹙着眉头盯了他片刻,不晓得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那只冰凉凉的手在她脸上捏来捏去捏得她痛,又不舒服,便也没去细想,究竟在哪里瞧见过这张脸,只觉讨厌得紧,啪的一下就抽开了那只掐在她脸蛋上的手。

    带着些许困倦鼻音的嗓音显得有些黏黏糊糊,似刚采下的甜香蜜糖拉出金黄色的诱人糖丝,勾着人下意识滚动喉头。

    “登徒浪子,好生不要脸。”

    穆商言一愣,被抽打开的白皙手背登时就红了一片,有些火辣辣的发起了疼,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瞅着手背,似是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那表情就好像是天上飞过了什么样的鸟雀,尾巴一翘,从肚肠里过的脏东西,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手背上似的。

    “你敢打我?还敢骂我?!”

    一向尊贵的,从没叫除父皇母后外的其他人打骂过,小少年除了震惊,一时竟不知该拿出个什么样的反应来。

    傅椋见不得他这大惊小怪的劲头,不过是打开了他的手又没打坏了他的脑子,谁叫他先凭空来捏她的脸,一看就是轻狂子,挨这一下也不吃亏。

    她一向不同小孩子置气。

    由着被拐卖一遭,见识过了,自以已经不是个小娃娃的傅椋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

    她拍了拍裙子,站起身要往前厅去,看看时辰,再有一会当是到午宴时,也不知义兄口里的客人是什么样子的人。

    见这人一声不吭要走,白挨了一下的穆商言哪里能让,当即就撑着栏杆跃上廊中,小少年趾高气昂仰起头。

    “本……我让你走了吗?”

    傅椋有些莫名其妙,不想搭理他,将将要充耳不闻视若不见地绕开来走,忽就被从后扯住了小袄的后领,拉了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身后的小少年托住她的后背,低头瞧她,嘲笑似的扬起半边长眉。

    “喂,小丫头,我在和你说话呢?你的教养都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一向叫人尊敬来尊敬去,从没被人无视过这般彻底的小少年到底有些不舒坦,但心下里头却不免又升起几分隐秘的兴味来。

    好似除了父皇母后还有皇伯伯一家外,从没有人以这般态度来对他,在那些人的眼里,他首先是父皇的儿子,是盛朝的太子,其次才是穆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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