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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怕尴尬,喝点酒再去。”莉奈耸肩:“被甩了还可以装作没发生过。” 忧蹙着额,心里像是埋了根刺,对恋爱的热情和憧憬也冷却了不少。 正如莉奈所说,安藤身上背负的东西,于她而言太过沉重,她真的能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吗? 就算他们在一起了,能不能走到最后也不一定。如果他们终究不会有好的结局,那她为什么还要和他告白呢? 考虑到这些事情,安藤喜不喜欢自己,反而并不那么重要了。 两人从原宿出来,一路无话。 十二月下旬,银杏叶已经落得差不多,寒风拂动枝丫,又把硕果仅存的几片给带走。 可能是工作日的缘故,表参道上人并不是很多,道路两旁的奢侈品店也显得有些冷清。忧本来对这些就没什么兴趣,莉奈预算也有限,两人便准备再逛一会就打道回府。 突然,她们身后传来女人的惊呼。 “抓小偷啊!” 忧回过头,便看见一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子迎着她们冲来。 路人生怕惹上麻烦,都纷纷避让,以至于男子愈发嚣张,莉奈躲闪不及,被狠狠地撞倒在地,那人还回头骂了她一句“不长眼睛”。 忧心头冒火,一记干脆利落的扫摔,直接把男人给绊倒在了地上。 喊着“抓小偷”的女人姗姗来迟。 女人顶着一头俏丽的短发,眉毛细挑,神情高傲,个子本来就生得高,又踩着十二厘米的尖头高跟鞋,足足比忧高了大半个头。 她果断从男人手里抢回自己的爱马仕,顺势用那双长腿往他小腿肚子狠狠来了一脚。 男人的痛呼让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那女人似乎觉得不够解气,又对着男人的关键部位来了一下,才转头看向忧。 “谢”字的音还没落,她视线往下,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喂,你的手。” 忧这才觉得手上有些刺痛,低头一看,手背不知道被什么划到,赫然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血流如注,看上去十分吓人。 莉奈惊呼:“得赶紧去医院!” 忧又看了一眼伤口。 伤口虽然很长,实际只是破了点皮,血也很快止住了,于是她十分淡定道:“没事,我们先报警。” “不行!”莉奈尖叫着打断她:“万一破伤风了怎么办?!” “这么浅,怎么可能破伤风?别浪费医疗资源啊。”旁边的女人小声嘟囔。 “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小忧可是因为你才受的伤!” 女人自知理亏,却还是忍不住咋了下舌,莉奈听到更生气了,伸手就要去拽那女人。 眼看她们要当街打起来,忧表示十分无奈。 “那个……小偷早就跑了。” 两人愣住。 忧又说:“您先看看钱包里的东西有没有少。” 短发女人“哦”了一声,打开了她的爱马仕看了眼,又很快合上,默默叹了口气。 “唉,本来也没几个钱。” 她抬头看向忧:“你的手,我找个地方给你包扎一下吧。” 莉奈还想再说什么,被女人一句“我有医师资格证”给堵了回去。 …… 安藤回到办公室,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忧难得地没在学习,翘着腿在沙发上看书。 她穿着纯棉的家居服,睡裤滑到小腿肚,露出一截藕白又透着粉嫩的小腿。 但听到安藤的动静,她很快把腿放了下来,坐姿也恢复端正,指着桌上的锅:“今天是土豆炖rou。” 安藤遗憾地收回目光。 不用她提醒,他自己便拿了碗坐到桌前,给自己盛了一份,就着速冻米饭吃了起来。 忧的厨艺极佳,之前只是偶尔做做,但庆应的食堂寒暑假不营业,她这段时间便一直和他们一起吃饭。 这自然而然养刁了安藤。 以前他只是填饱肚子就行,现在还会嫌弃超市里的熟食和便利店的便当。 所以这回菜一入口,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rou煮得老不说,盐也放多了,土豆切得大小不均,以至于有的已经煮化,有的还没软。 “安藤先生,你吃完把碗放水槽里就行,我一起洗了。”忧忽地抬头。 安藤瞬间了然,黑着脸放下筷子,心道:原来是须藤做的,怪不得那么难吃。 他忍不住问:“这次不是轮到你吗?” 忧扬了扬包了纱布的右手。 纱布从小臂到手背,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安藤心脏一紧,沉声道:“你手怎么了?” “出去逛街碰到小偷了。”忧解释道:“一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居然敢学别人见义勇为?!”安藤大步走到她旁边,拉过她手臂仔细检查起来:“去过医院了?” “没去……” 忧被他突然变大的音量吓得瑟缩了一下,见安藤瞪她,又补连忙了一句:“不过是医生给包扎的!” “哪的医生?”安藤冷声问道。 “大门医生,就住在这附近。” 忧下午撞见的短发女人名叫大门未知子,家正好住在千代田,距离他们这儿也就二十分钟步程。 安藤想了想,附近似乎是有个眼科诊所,医生长得清秀白净,不知道是不是叫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