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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是小伤,在终身大事面前, 可以稍退一步。 许诚诧异地挑了下眉, 随后看热闹似的吹了声口哨, 他们丛哥终于男人了一回! 口哨声、“哇哦”起哄声合成一片聒噪,丝毫不影响那两位主角。 节目组也已经呆愣住了,田钰扛着摄影机,看了看镜头,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事,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拍下去。 愣了好久,她才开始愤怒,啊啊啊狗男人亲她甜甜! 直播室里,已经被一群尖叫鸡全全占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救命!我追的是什么热血偶像剧啊!” —“啊啊啊啊天!我简直比我第一次接吻还要激动!” —“啊啊啊啊啊给我亲!继续亲!” 直到姜甜脖子仰得酸痛,她才蓦地神魂归位,抵在丛野胸口的手后知后觉地推拒。 丛野倏地收紧了一下手臂,她皱眉“唔”了声,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随后,丛野缓缓野松开她,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紧紧地锁住她,突然就笑了出来,放肆地大笑。 他格外激动地捧起姜甜的脸颊,低头在她湿润的唇上用力啄了一口,随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如同猛兽给自己的伴侣,印下标记一样。 姜甜被额头上的温度烫得下意识后退一步,惊慌失措地看着丛野,浅色眼眸湿润,如一汪可怜的清泉。 此刻,周围的声音骤然清晰起来,风吹草动,树木摇曳,以及巡林队员起哄的呼声、口哨声。 姜甜惊恐地看过去,顿时尴尬得脚趾抓地,刚刚他们岂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全都看见了? 她目光无措地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最终只能求助地看向丛野,含泪汪汪,可怜非常。 丛野摸了摸鼻梁,回头警告地扫了他们一眼,其他人顿时噤声。 随后,他向姜甜走来,她却下意识地后退,投向他的眼神有些戒备。他一挑长眉,目光似无意地往她略微红肿的唇上掠过,害怕惊扰到她,随口对她说了句:“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回身到原地,与巡逻队员交谈,达尔医生好奇地往这边看了眼,继续为丛野包扎伤势。 他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风,自然得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姜甜开始反思,自己反应是不是太大了?之前那么危险的境地,他们刚抓到偷猎者,丛野心情应当非常激动,随后就抱住她……她头脑清晰地分析,这看起来很像是被激昂情绪控制下的不理智行为。 就像球场上的球员进了球,观看台上互相陌生的球迷,纷纷起身拥吻,一样的原理。 姜甜觉得自己推理得非常有道理,这样想便自在了许多,但心底的一角,隐隐的,有些难过与失落。 整理好思绪,她强装淡定地走过去,只有绯红的耳朵在乐此不彼地出卖她。 丛野的手臂已经被包扎起来,看不出原来的伤口如何,刚刚……的时候,姜甜也腾不出心思去注意他的伤。担忧瞬间又代替了她的尴尬,当即皱眉朝许诚问道:“他伤得很重吗?” 丛野讶异地看过来,好似没想到她能这样接受良好,他的目光黏在姜甜脸上,要笑不笑地说:“小伤,没事儿。” 许诚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好的机会,丛哥居然不卖惨,这么诚实。 他不知道,丛野此时也只是表面镇定,心里跟个二傻子一样在傻笑,脑子早已飞到了外太空去了。 达尔医生给姜甜解释,刚刚偷猎者那一枪没有真正打中丛野,而是险险从他手臂擦过。 姜甜总算放下了心,表情不再那么紧张。 她略不自在地避开丛野直白的目光,看向被捆起来扔地上的偷猎者,每个人都多少受了伤,低垂着头,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悔改,只有懊悔自己不够小心。他们的枪支刀具被巡逻队缴获,放到不远处的草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姜甜忍不住开口:“那他们……” 许诚突然乐了,颇有意思地接上她的话:“嘿,他们跟我们一样,也以为我们不会进入这深处,刚刚开枪,是以为抓住了猎物呢。” 姜甜了然大悟,难怪。 丛野黑眸看着她,突然说了句:“他们也是上次猎杀云豹的偷猎者。” 姜甜惊讶地“啊”了声,看着那偷猎者的目光突然复杂起来,要说解气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悲哀无力,偷猎者如同乔木之上的蚜虫,驱之不尽。 有他们的存在,上次的云豹事件总会周而复始的重演。 她扭过头,丛野的表情非常之平静,仿佛已经忘了上一次的悲痛,可是她知道他不会忘,他把每一次动物的死亡全都刻在了生命里,铸造成他肩上责任的一道道枷锁。 此时,外围的巡逻队,终于赶到。 安与南在丛林中逡巡的目光,几乎是瞬间落到了姜甜身上,大步走过来,上下打量她,神色担忧:“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姜甜摇头,微笑着温声道:“没事,我有他们保护呢。” 许诚突然高声开口:“你们不知道,小甜主持刚刚可厉害了,跟神枪手一样,一枪打中偷猎者,将我们丛哥从偷猎者的枪下及时救下。” 他表情夸张,半点不觉得尴尬,声情并茂地口述一场美救英雄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