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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治病的时候是不是跟我说过你和安室透一起长大?你以前不会那样藏过吧?”黑泽秀明吓得脸色都变了,“不会吧?” 他看向诸伏景光,企图得到一个否认,但只得到了对方的沉默。 “藏过的,而且不是我。”诸伏景光凝声道,“透,他自己这么藏过。” “所以他才会拉开抽屉!” 黑泽秀明看向还未打开的大门,总觉得安室透就在门外等着,毕竟对方可是个公安,警察中最优秀的那一类,能被派去做卧底,证明他在公安中也优秀过了头。 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他刚才要出门! 他穿着外出时才会穿的外套,还带上了配枪,简直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写着“我要出门”四个大字。 公安不会推理? 那怎么可能? 从安室透冲进他家找人的举动来看,他太擅长推理了,很可能通过玄关鞋子的尺码和挂在客房的那件蓝色冲锋衣知道了在他屋子里的人是谁,或许更早,他看到了诸伏景光的背影,毕竟是邻居,总有碰上的可能。 当时安室透说的话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应该已经确定了屋子里是谁,在试探他。 但他当时太心虚了,不敢仔细观察安室透,也不敢对视,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 太坏了! 太能演了! 完全看不出来! “所以他才会打开抽屉……”黑泽秀明再次喃喃道,“一般人怎么可能想到穿44码鞋子的成年男性会躲在抽屉里?那三个抽屉全部被半推开,这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他看向同样愣住的诸伏景光,“安室透拉开抽屉后停了一会儿,推回去的时候你没感觉到什么不一样吗?” “他没有推到底,只往里推了一半就停住了。”诸伏景光看向那扇棕黑色的大门,觉得安室透就等在那儿准备质问他,“一般来说,所有人都会顺手把抽屉推到底的。” “他怕把抽屉推得太紧,撞到你。” “他不仅认出你了,还知道你藏在哪里,但是故意没有拆穿,可能现在就等在304的大门口想跟我们来场巧遇,然后看我们震惊的表情,准备让我们措手不及。” 诸伏景光:这还真的是降谷零能做出来的事。 黑泽秀明冲到阳台往下看。 很好,人行道十分宽敞,还有绿化带做缓冲,从这里翻下去就算摔一跤也不会怎么样。 “我们今天从阳台走,大门不能走了。钱也带走,这段时间还是别回来了。” 拿着三个行李箱从三楼翻下去太困难了,黑泽秀明连续爬了两回,整个人气喘吁吁。 该锻炼了,否则以后可能跑不过安室透。 两人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迅速前往米花酒店开房。 两个人坐在双人间里面面相觑,然后开始像犯罪分子一样对口供。 黑泽秀明一脸严肃地扮演安室透,“你是被谁救的?” “被黑泽的线人救下来的,虽然当时他在美国留学,但那位线人是日本国籍,能救顺手就救了。”诸伏景光一脸严肃地回答。 两人对视,突然笑出声来。 “太牵强了,他肯定知道我在骗他。”诸伏景光捂住额头,“这谎话也太敷衍了。” “哎……”黑泽秀明叹息一声,聪明人真不好骗,“要不然你就慎重点告诉他:抱歉我不能说。” “他好奇心很重,会自己查。”诸伏景光道。 黑泽秀明锤了下床,这点也能理解,那么大一个谜团放在眼前,谁会不好奇呢? 换他的话肯定也会去查的。 “其实……咳。”诸伏景光咳嗽一声,“安室透有时候还是会去公安厅的,所以你们明天可能就会见面了。明天你不是就恢复上班了吗?” “要不然,我再请一个月假吧。”黑泽秀明把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道。 “那警视监有可能会亲自来看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诸伏景光对着穿衣镜整理好因为跑路而有点凌乱的制服。 “如果可以,我还是建议实话实说,有时候交流信息是好事。” “我怀疑告诉他我是琴酒弟弟他会利用我把我哥送进监狱。”黑泽秀明满脸崩溃。 “不,据我了解,他不会。”诸伏景光压住升至唇边的笑意,然后看向突然支棱起来的秀明,“他会利用你逼迫琴酒站在我们这边,以获取更大的利益。” 黑泽秀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那不还是一样。算了,真到那时候再说,我觉得他说不定会当做根本没找到你,留给你一些自己的秘密。” “走吧,我送你去剪头发。”他拿起一只口罩递给诸伏景光,“理发的时候不要拿下来,组织的线人真是无处不在。” 两人来到距离日本邮政不远处的理发店,黑泽秀明付过钱后掐着点等在银行,找到了刚刚下班的宫野明美。 “你有什么事吗?”宫野明美戒备起来,在组织内部的生活让本该是一个普通女孩的她养成了非同一般的警惕性。 “我记得一个月前我们就见过一次了,我已经下班了哦,要取钱的话下次吧。” 这只是她脱身的托词。 黑泽秀明没有动,站在这条从银行通往停车场的捷径上,这条小巷人烟稀少,不用担心说话被人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