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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待江殊澜想好要如何处理他们之间不太对的地方,就到了京郊围猎的日子。 这天清晨,临清筠也早早到了公主府等候。 江殊澜在寝殿内换好骑装,准备出去找临清筠时又折返到床榻处,打开了里侧的一个小暗格。 看见父皇亲手为她打的那把小金剪后,江殊澜思忖了几息,把它收进了袖中。 今日或许用得上。 从寝殿出来,江殊澜看见着一身玄色骑装的临清筠正立于廊下,肩宽腰窄,身材挺拔,脊背线条流畅。 比起平日里的温润感,多了些潇洒利落的气质,像是从斯文书生成了打马游街的恣意少年。 “临将军今日真好看。”江殊澜快步走近。 临清筠看着她明艳的模样,含笑道:“澜澜更好看。” 玉红色很衬她,骑装也让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和纤细身段显露得恰到好处。 回城那日他抱着江殊澜上马时曾揽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让人裁制这身骑装时的尺寸才分毫不差。 江殊澜不知他心底掠过的念头,她想起了什么,忽然牵起临清筠的手翻开他的衣袖。 那儿果然绣有暗纹玫瑰。 绣活同样比较一般。 那日收到骑装后,江殊澜曾在牵他手时悄悄看过,临清筠左手手指上的确有几处被针扎过的痕迹。 一想到战场上舞刀弄枪,平日里翻书提笔的那双手曾拿起针线做这种暗藏心思的小事,江殊澜心里便暖融融的。 江殊澜笑盈盈地抬眸看向他,揶揄道:“将军好巧思。” 前几日江殊澜没有追问袖口竹纹的事,临清筠以为她不会再提起,忽然见她目光狡黠地望着自己,临清筠神色不太自然地收回手。 “我们出发吧。”他转移话题道。 江殊澜怕又把人逗过了头,点到为止后便不再深究。 “好。” 马车缓缓行进。 一缕晨光经车窗投入,轻轻浅浅地在江殊澜肩头跃动。 临清筠凝眸看了看那缕赖在她身边不走的春光,才温声道:“今日或许会有人来找你。” “你是指北武国的四皇子吗?”江殊澜问。 临清筠微微颔首。 江殊澜听叶嬷嬷和邢愈汇报过,近来京都疯传北武国四皇子有意求娶她,想借和亲稳固两国邦交。 不少人都说,这是她这个身份尴尬的公主最好的去处。 无论这个消息是皇帝还是北武国使团那边放出来的,江殊澜今日应该都得不了清净。 江殊澜语气自然道:“我今日只想和临大将军好好骑马,别的都不管。” 见她神色间并无任何细微的变化,临清筠暗自松了口气。 他想知道江殊澜对传言的态度,或是对和亲一事的态度。 但他不能越界问她,只能这样试探。 “若是江柔或者范明真找来了,你也不用理。”江殊澜转而道。 上次在酒楼时临清筠下了江柔的面子,她想带人强闯公主府时也是临清筠的手下拦了她,江柔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江殊澜提醒临清筠:“江柔如今脾气古怪,很多时候都不理智,待人残忍狠毒,必要时你不需要顾及她公主的身份。” 可以出手自保和还击。 “范明真那个伪君子你更不必在意,当他不存在便是。” 听见“伪君子”几个字,临清筠手指微动,心底一沉。 “好。” 他神色如常道。 马车行至猎场外,江殊澜被临清筠扶下马车时周围不少人都看见了,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了起来。 “听说临将军和唯阳公主近来关系十分亲密,看来果然如此。”一人语气暧昧道。 “孝期结束,公主也该给自己找个好靠山了,不然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京都不少人都知道云月公主、唯阳公主、范明真三人之间的纠葛。 江殊澜虽公开否认与范明真有过婚约,但官宦世家都清楚其中真相。 如今云月公主与江殊澜虽同为公主,但孰高孰低一目了然。云月公主毫不掩饰对江殊澜的厌恶,很多人都觉得江殊澜可能不止会失去先帝定下的婚约。 或许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什么时候都不一定。 “贵为公主却自甘堕落,以色侍人以换取庇护,简直可笑。”一道充满恶意与贬低的声音自马上响起。 周围人霎时噤声。 说这话的人是左相之子李风,也是太子亲信,平日里便眼高于顶,其他人却是不敢公然冒犯皇室的。 虽然隔了段距离公主应该听不见,但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必定是大麻烦。 临清筠目光柔和地看着江殊澜上马,转身走向自己的战马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手腕轻动。 李风下流龌龊的目光正黏在江殊澜身上。 不待他出声对她婀娜的身姿发表言论,他的马却突然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旋即发了狂似地跳跃回转。 “怎么回事?!” “马怎么突然受惊了?” “快救人!”旁边的人惊呼道。 听见动静,江殊澜下意识蹙眉看向混乱处。 临清筠漠然地看着马上惊慌失措的人。 “快给我制住这畜生!”李风又惊又俱地喊着。 他拉不住缰绳,很快被重重甩到马下,立时捂着骨折的腿痛呼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