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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我怕母亲想我想的难受……她说到此处声音也哽咽了。 皇帝坐在一旁红着眼不说话,良久才道,阿烁,父皇不是个好父亲,父皇没有治理好天下,到头来竟要你来背负这重任。 阿烁强忍着泪水,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父皇怎么不是好父亲呢,您是世上最好的父亲了…… 往后,往后我不再您身边……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母后。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头难受的不行,只有抱着她好好哭了一通才算完。 我的阿烁,她才十七岁。 如今就要嫁到那蛮荒之地去,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看着她如今意气风发的明媚脸孔,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阿烁当着我和他父皇的面,依旧像没事人似的那般自在。 可我知道不是,她怕我担心,都是装给我看的。 皇帝这两日除了上朝就来我宫里,陪着我们母女说话。 阿烁能般懂事强自开心,我也不再一味哭哭啼啼的。 事已至此,我哭再多也改变不了。 因此每日只去厨房里倒腾着给她做各种各样的糕点果子。 毕竟以后吃不到了。 想到此处,我的眼泪又如潮水一般再不能忍。 这边,阿烁笑着问皇帝道,父皇,我如今要出嫁了,父皇是不是该赐我一个好听的封号,不然显不出我的身份。 皇帝强忍悲伤,心道,你的身份就是太显了才让人惦记,才召来如今这般祸事。 但他还是勉强笑道,那是自然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父皇全都满足你。 阿烁忍着难过笑了笑道,如今诸事皆好,只一样,我想见见我哥哥。 皇帝也哭了,他道,好,父皇马上写诏书让他回来。 且说郑灿这边在淮南待了三年多,自认什么苦头都吃过了。 朝廷的蛀虫,地方上的地头蛇,也都见识过了。 不仅河堤整的不错,还办了好几桩贪污的案子。 连他舅舅都说他做得好,说他回京定会得皇帝嘉奖,受个郡王的衔儿不在话下。 他不想要什么郡王的衔儿,也不在乎官职大小,他就想娶簌絨。 如今三年了,也不知簌絨怎样了。 他好几次想从京城来的消息中寻找一点关于她的蛛丝马迹,却都一无所获。 不仅如此,连关于梁府的消息几乎都没有。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回没到任期皇帝便发了诏令让他回去,此举正合他意。 此次淮南的河堤和贪污案,他也算有功劳了。 他已想好,若父皇要嘉奖他,他便求父皇为他赐婚。 他知道梁启不是好人,他也知道父皇不喜梁家,可他愿用所有的功绩和荣耀换自己心爱的女人。 别的,他都不在乎。 所以,郑灿一接到诏令便出发了,诏令让他舅舅一起回京,可是他嫌苏子新乘轿走的慢,因此只将他留在后头。 只带着他的亲兵往京城赶去。 进了京城,原本他想先往梁府去的,却又觉得此举不免唐突失礼。 因此一转头去了幼时伴读宋襄的家,宋将军府。 郑灿是宋老将军的亲传弟子。 宋将军的孙子又是他的伴读,两人一同读书又一同在军中历练,感情自此旁人深厚。 郑灿也信任他。 因此他先去找了宋襄,想从他那里套出些梁府的消息。 梁府?殿下说的哪个梁府?宋襄一脸疑惑。 郑灿道,中书省梁大人呀,还有哪个梁府? 现在哪还有什么梁府啊,现今那宅子归了新任中书曹坤大人啦。 什么? 不是,殿下你在淮南真就一点也不知道?你当年没走几个月,梁启便坏了事,如今流放到幽州都两年多了。 郑灿心里一惊,忙道,那梁姑娘呢。 宋襄惊道,殿下你竟还想着她? 当年你一走,她便嫁给恒郡王世子了,可是恒郡王府为她老爹求情,被皇上厌弃,恒郡王世子被外放到闵州做刺史去了,她随世子去了都一年了。 郑灿怔怔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觉得胸口闷的厉害。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将军府。 看了看天空,他早料到有什么不好,不想上天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他这几年在外头,风风雨雨的,差点被匪徒砍死,被江水淹死,被自己的思念折磨死。 最终,竟落的一个这般结局么? 他算什么? 宗室成亲必要有皇后懿旨才行,这是母后也同意的吗? 母后怎么能这样? 明知道他喜欢簌絨,还将她赐婚给别人…… 他觉得自己疯了,恪守礼仪了快二十年,此刻他终于将理智踩在脚下。 骑上马飞奔入皇宫。 他非得问清楚才行。 这厢,阿烁正在我这里和皇帝下棋。 阿烁是个臭棋篓子,但是皇帝还是让着她。 突然苏泽进来禀报道。陛下,娘娘,四殿下进宫了,正往这里来呢、 皇帝一听笑道,这么快便回来了,可见路上没少赶,阿烁,你瞧你哥哥多疼你。 又对苏泽道,快叫他来,这里就差他了。 苏泽面露难色,道,微臣瞧着殿下仿佛有些疲累,不若先回训台馆沐浴更衣再来见陛下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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