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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荒唐的言论。 系统言之凿凿:“经过数据分析,这是可能性最大的结论。”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你这是睁眼说瞎话!”晏回青磨了磨牙,气笑了,“犯得着吗,他因为吃醋,就想把所有人杀光,你听听这话可信吗?” 唐倦是个魔尊,不是个魔头,为了救他而杀人,还能够理解,因为吃醋想杀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晏回青正准备好好批评系统一番,忽然听到沉抑的呼唤声,整个人一愣。 唐倦从远处掠来,眉心拧的死紧,脸色难看:“终于找到你了。” 他睡醒之后,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问过秋鹤灯和乌融,就匆忙出来找人了。 一路上没敢停留,满脑子都是些不好的猜测,直到看见晏回青平安无恙,他才放下心来。 他头发散乱着,晏回青顺势揩了揩:“我出来走走,又丢不了,怎么急成这样。” 唐倦扁扁嘴,委屈地嘟哝了声:“已经丢过一次了。” 晏回青装没听见,拉着他的手,往小屋走:“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累坏了吧?” “没有。”唐倦忍了又忍,没忍住,侧过身抱住他,“我有点慌,你再让我抱一下。” 他抱的很紧,两条胳膊圈起来,将晏回青紧紧扣在怀里。 从这个怀抱中,晏回青读出他心里的恐慌。 唐倦对他的在意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不慌不慌,我好好的呢,这么粘人,等下被人看到,要闹笑话了。” “不会的,谁敢取笑我,我就杀了谁。” 系统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晏回青心里一紧,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唐倦的思想状况,似乎真的有点不稳定。 情人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如春风如清露,含着笑意:“说笑的,阿晏不会当真了吧?” 他轻轻哂了声,听不出是真是假:“可不能杀了他们,还要靠他们来救你呢。” 晏回青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心情复杂,良久,叹了一声:“快回去吧。” 自己选中的人,怎样都得喜欢下去。 秋鹤灯和乌融在院子里坐着,保持着一人一猫的姿势,猫趴在人的膝盖上。 午后的阳光撒下来,像一把金粉,柔和了他们的轮廓。 晏回青暗自感慨了声,觉得他们这样也挺好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虽然没点破,但却是秋鹤灯与乌融最喜欢的相处模式。 秋鹤灯扫了他们一眼,慢吞吞地坐直身子:“要聊聊吗?” 晏回青的病一直是他们在意的点,开诚布公地聊一次,十分有必要。 唐倦把院子里的另一张藤椅拉过来,坐下,顺势将晏回青拉到怀里。 这张藤椅比秋鹤灯坐的那张要新一些,藤条的缝隙中夹着零星的黑色猫毛,应当是给乌融准备的。 对上秋鹤灯带着笑的目光,晏回青后知后觉的不自在起来:“没有其他凳子了吗?” “没有了。”唐倦一脸无辜,“以前阿晏都是与我坐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要找别的凳子,是生我的气了,还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我亲近?” 他刻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说的时候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旁边的秋鹤灯。 晏回青想装糊涂也难,无奈道:“这么酸,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唐倦小小地哼了声,脸埋在他背上,理直气壮道:“我就是吃醋了,我记起来了,阿晏当时看他看了好久。” 他说的是在庆城的时候。 那时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会被美吸引是每个人的共性,晏回青初见秋鹤灯,确实有惊为天人过。 若非珠玉在前,晏回青大抵还能多看秋鹤灯几眼,可惜心里有了标准,看什么都觉得不如初次心动。 晏回青没想到他会把这茬翻出来,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唐倦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身上的气势冷冽了几分:“阿晏不解释一下吗?” 晏回青转过身,目光复杂:“怎么解释,都是你编出来的事情,我根本就没那么想过。” 他是真的冤枉,从来没这么冤枉过。 四目相对,晏回青半点不见心虚,唐倦慢慢垂下眼皮,乖乖认错:“我错了,阿晏不要生气好不好?”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气又无奈,晏回青睨了他一眼:“你也就知道嘴上说说,错了,下次还敢,对吧?” 唐倦没吱声,讨好地笑了笑,奶乖奶乖的,令人不忍心责怪。 晏回青靠在他怀里,咬牙切齿:“我就是个大冤种。” 明知道你是装出来的,还是忍不住心软。 和系统聊过之后,晏回青不太纠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唐倦的表现令他不得不相信数据分析的结果,如果真如系统所说,那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事实。 吃醋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算是一种本能,并非说克制就能克制的。 交谈主要是唐倦和秋鹤灯展开的,明明是主人公的晏回青,此时倒像个局外人。 “秋大师能一眼看出阿晏的身体状况,想必知晓怎么治疗,你佛慈悲,还请你出手相助。” 唐倦顿了顿,又道:“只要能救下阿晏,我愿意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或者是想毁了四海万佛宗,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