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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他双拳难敌四手,躲闪的格外狼狈,一道攻击打散了他的发冠,一道又撞上他的飞剑,灵力的胶着让李青慕失了平衡,从半空跌落在密林里。 他砸断了枯枝,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头发完全散落,脸上擦了道血口子。胸膛内气血有些乱,李青慕咽下嘴里的血腥气,捡起地上的长剑就开始在林中逃窜。 身后的攻击不停,大概是要把人活捉回去,他们不敢下杀手,这让李青慕有了喘息的可能。 耳边传来沧江磅礴咆哮的水声,李青慕冲出密林,眼前是被浪花冲刷过的石滩。上面沟|壑纵横,布满绿色的苔藓。 李青慕跑的急,为了躲避身后的攻击,几乎是横冲直撞,完全没有注意到石滩上有人。 他把对方撞了个趔趄,差点从石滩上摔下去。 李青慕手疾眼快地把人拉住,却来不及躲开身后的攻击,硬生生扛了一下,灵气被震散,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李青慕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迹。他松开眼前这个被无辜牵累之人的手,撑着手里的剑,都没看清对方的脸,嘴上念着对不起,转身又要跑。 再往前就是沧江水,正欲跳河的李青慕看见浅水区站着个熟人,对方胡子花白,精心扎成麻花辫垂在胸|前,两条长长的眉毛也是雪色,精神抖擞地正在抓鱼。 “海……海长老。” 李青慕难以置信,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他觉得自己是绝处逢生,天不亡他。 他喊了一声救命,海黎抬起头来。 李青慕本来朝着他奔去的腿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怎么忘了,海长老和沈御雪一起出海,海长老在这里,说不定沈御雪也在。 他不能暴露沈御雪。 海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一路狂奔,身后灵光飞溅,恨不得把他打成筛子。 石滩上,沈弋看着自己精心挑选还没来得及送到嘴里的甜点散落一地,几度欲言又止,他舔了舔自己的犬齿,皮笑rou不笑地看向海黎,亲切地问道:“海长老,这是你的熟人?” 海黎不确定,他在下修界没有熟人,但对方又能喊出他的身份。 “喊我救命,为啥子要反起跑?”海黎不解,眼看对方被打倒在地,他犹豫要不要出手。 沈弋捡起地上的甜点放回油纸里包好,他不能吃也不要浪费,等下去河上喂水妖。 抓住李青慕的头目给了李青慕一拳,如果不是上面要活的,就凭李青慕这修为,怎么可能跑那么远? 李青慕只觉得那拳头像块巨石砸在肚子上,痛的他面色惨白,整个人缩成虾米。头目不解气,又给了他一脚:“你要是识时务,何必遭这罪?” 海黎从水里出来和沈弋站在一起,二人盯着眼前这伙人,暂且没有插手的意思。 李青慕压下求救的心思,装作不认识海黎。 不过他刚才喊的那声很响亮,追他的人都听见了。此刻双方遥遥相望,头目见对方只有两个人,看不出修为高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警告道:“灵蛇帮办事,奉劝你们一句,少管闲事。” 本来没打算管的海黎和沈弋:“……” “你是在教我做事?”沈弋看着手上稀碎的点心,正愁没地方撒气。 他带着鲛人族跟着天地无极的商船一路航行,因为海上的船太重,在内陆换河流有些不便,朱管事给他们换了艘更轻便的船,这样直接从支流前往沧江能省很多时间。 沈弋第一次离开海域,对大陆的花花世界十分好奇,正好朱管事要下船去陆地处理一些天地无极的贸易,他就拉着海黎一起下来了。 沈弋喜欢人间的烟火气,还特意挑了不少好东西准备带上船慢慢消磨时间。李青慕这闷头闷脑的一撞,把他所有的好心情都撞没了。 “灵蛇帮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宗门吗?”沈弋对身边的海黎道:“我只知道金阳宗。” 海黎摇头:“不晓得,是个杂牌宗门吧。” 被人抓在手里的李青慕这才看清自己刚才撞了什么人,只一眼就被对方的模样惊|艳到,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好看的人。 同样是脸,他平平无奇,算得上端正。而沈弋是精雕细琢,笔墨渲染,惊为天人。 李青慕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不想牵累这样好看的人,梗着脖子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和他们没有关系。” 头目不理会李青慕的话,沈弋对他们宗门的蔑视让他火大。他一步步朝着沈弋走来,无礼而又轻蔑:“一个小白脸,一个糟老头子,你们要是说一句自己孤陋寡闻,本大爷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沈弋和海黎还没开口,李青慕先淬了一口道:“本来就不是什么玩意儿,爷爷我也没听过。” 才怪! 李青慕当然知道灵蛇帮,他们以蛇为图腾,是个刀口舔血的宗门,仙门中要是有人不方便办一些有损威严和形象的事,就会拿钱委托他们。 只要有钱,灵蛇帮什么都愿意做,因此在仙门的口碑两极分化,早年还被打成歪门邪道,沉寂了一段时间。 灵蛇帮心狠手辣,李青慕也是豁出去了。 那头目皱了皱眉,对属下使了个眼神,对方取出三寸钉钉向李青慕的琵琶骨,这是他们制服犯人的手段,下手狠了,能直接废了对方修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