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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大事,小皇帝自然不敢乱做主张,他批的都是宁喜筛选过的,可以拿来给他学政练手的事。 谢晏的思路一下子就被打断,只好收起舆图,翻起他的折子看,都不是什么大事,小皇帝批复的也算得当,他欣慰道:“陛下最近学会了不少。” 小皇帝受了夸奖,乖乖地坐在一旁,献宝似的拿出几块糕点给谢晏吃,都是他极爱吃的。 谢晏不好拂了小皇帝的意,便接过来慢慢地啃。 来小阁之前,小皇帝已经去看过摄政王了,还小声喊了几声皇兄,但摄政王并没有回应。他坐在小榻上晃了晃脚,又冒出了一点孩子本性,担忧道:“太傅,皇兄他会醒吗?” 谢晏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看折子:“会的。殿下只是太累了,所以要多睡一会。” 小皇帝听他如此笃定,心里的不安减少了几分,他看看谢晏眼下挂着的乌青,攥拳道:“我会好好学政的,以后再也不叫皇兄和太傅这样cao劳了!” 谢晏朝他笑了笑。 小皇帝雄心壮志地走了,大抵是要回去挑灯苦读,熬油夜战。谢晏也没劝,毕竟如今他与裴钧如此心力交瘁,为的都是他们裴家江山,小皇帝凭什么可以不辛苦。 但是裴钧,裴钧……你又凭什么可以这样睡着,什么事都不管?! 谢晏烦恼了一阵,不知怎么竟觉得头脑昏沉。 他转头瞥了一眼计时的沙漏,约莫快到喂药的时辰了,便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回到了隔壁寝殿。还强撑着精神帮裴钧擦了身上的薄汗,擦完盯着他看了一会,悄悄道:“五郎,以后我再也不与你闹脾气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谢晏俯首,在他淡色的唇上吻了吻,起身时忽觉头晕目眩,须臾就一头栽下,失去了意识。 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揉了揉沉重的脑袋,又转头看到身旁的男人,谢晏忽的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翻身下床,边拢着衣领边唤道:“宁喜!滚进来!” 宁喜正好来送药,立刻滚了进来,隔着几步距离跪在一旁,一脸心虚:“侯爷……” 谢晏被气得发晕,真是佩服:“昨日糕点里,给我下蒙汗药了是不是?” “是是是……”宁喜坦白从宽,供认不讳,掐着小手指尖尖,“就一点点,这不是想让您好好睡一觉吗,您别生气,奴自己去领板子。” 他不等谢晏继续发火,放下药刚要退下,谢晏忽的将他叫住:“等会。” “我被迷晕的时候,你们动过我吗?我……我怎么睡到这儿来的?” “啊?”宁喜茫然,实话实说道,“我们下的药不多,就是让人发困……您、您是自己走来的啊,不少宫人都看见了。夜里奴来按时喂药的时候,您就已经躺在床上了,奴也没敢惊醒您,给殿下喂了药就出去了。怎么,是有什么不对?” 谢晏捏着自己衣领看了看,挥挥手:“没事,你们都退下罢,我觉得还是有点困,想再睡会,没吩咐不要进来打扰。” 宁喜心想他终于想开了,忙颔首:“是。” - 宁喜走后,谢晏慢慢踱回了榻前,歪着脑袋打量了床上的男人一会。 他嗤笑一声,走到一旁,在水盆里拧了巾帕,回来坐到榻边,给裴钧擦了擦脸,然后顺着他衣襟将衣带缓缓地挑开了。浸了冷水的帕子避开了他捆绑纱布的地方,一路往下。 冷的水珠沾在热的身躯上,激起汗毛无数。 巾帕在腰间特意停留了一会,微凉的一角从左滑到右,又从右划到左。擦过该擦的地方,谢晏一用力,扯开他松垮的腰带,帕角再往下…… 正是一日之晨,天光初亮,谢晏都没怎么刻意照顾,小五郎就…… 他盯着看了一会,突然弹了一下:“啧,殿下真是龙精虎猛,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合该让大虞子民们都看看,他们有如此如金似戈的摄政王,乃是大虞兴旺之福啊……” 谢晏微微眯着眼,见腹上数个肌块微微动了下,又迅速定住。 看他还能绷住,谢晏不禁气笑了,将手里帕子往盆里一扔,重新拧了一遍,连人带“物”都那么晾着。只低头慢慢擦着自己的手指。 就这么大喇喇、凉飕飕敞着,也太不雅了,裴钧的眉头微不可及地跳了一下。 屋内又响起布料摩挲的声音,裴钧以为他拧了冷水帕子又要擦哪里,正要忍住,忽的一种有违巾帕的温热触感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那触感是温热的,还会动…… “谢晏!”裴钧再也忍不住了,恼羞成怒,一把扯过盖身的薄毯子,将埋首在腰际往下的谢晏也一块盖在了底下,“你你你知不知羞,你亲的是个什么正经地方?!” 不多时,谢晏就顺着毯子从他胸口钻出个脑袋来,抿了抿唇道:“你管我,你都昏迷了,我想亲哪里亲哪里!……怎么,刚醒?” 裴钧含混“嗯”了一声。 “哦。那看来是我误会你了。”谢晏点点头,指尖划着他的肌理沟-壑,“昨夜必然是我自己色-欲熏心,踹了鞋,爬上了你的床,还钻进了你的被窝。” 裴钧眼珠向别处一转。 “嗯,那也是我半夜梦游,把你胳膊拽到我那边,非要枕着的了。” 裴钧轻轻咳嗽了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