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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清这才意识到对方理解的和自己想表达的不一样。 他勾了勾唇,松开手安慰:“别担心。” 或许是自己都意识到这话有多苍白,晏时清停顿一瞬,重新找了说辞:“我在台下,你抬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祁九便笑,小痣在睫毛里忽闪,还是仰头看着晏时清:“再说一次。” 于是晏时清说:“好看。” 就是好看。 祁九愣了愣,随即便怎么都压不下自己的嘴角。 快乐来得太过简单,像在心里撒了一把跳跳糖。 他歪着头自己闷闷笑了几分钟,又想起来如果妆花掉会被造型老师说,才默默掐着大腿让自己停下来。 祁九的脸颊因情绪波动而有些发粉,宛如春日里第一抹盛开的花,在偏白的妆造下格外突出。 晏时清便伸手去打断他,拉过他的手,问:“还紧张吗?” 祁九的心仍在扑通扑通跳,他就把这当做是还在忐忑的表现,闭上眼点点头。 而下一刻,他察觉晏时清轻轻牵过自己的手,正在取手指戴的装饰。 祁九诧异地睁眼,发现无名指上夸张的装饰戒指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巧素雅的钻戒。 光是戒身反射的光泽都知道它价值不菲,加之中间还镶入了一大两小三枚钻石,在灯光下每一个晶面都在闪光,精致得不像话。 且尺寸正好,服服帖帖地卡在无名指根部。 祁九惊呆了,连呼吸都止住,还没来得及询问,晏时清已经先一步开口。 “这样呢。” 他静静地注视祁九,“抬起头时,我在你入眼即达的位置。” “低下头,我就在你身边。” 晏时清低声问:“这样的话,还会紧张吗。” 第92章 哄他开心的魔法 这是什么意思? 祁九整个人都是懵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现在倒是一点不紧张了,心脏砰砰跳动来源于另一种情绪,抓心挠肝地难受。 关键晏时清还一点不解释,叶蕊在开场前半小时委婉请他出去,他竟然真的就走了。 你等一等!祁九在他后面急得想跺脚。 你怎么这么轻松地就走掉了,你的执着呢!你的坚持呢! 这是求婚吗?这不是吧! 和他说了这么多次不可以!他应该不会反着干吧! ...... 再说如果这就能当做求婚,那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祁九如坐针毡,对着晏时清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叶蕊看到他一副坐立难安的表情,再瞄到他手上那枚戒指:...... “祁老师。” 她觉得碎钻闪得眼睛有点疼,轻咳一声把祁九的心思拉回来,“马上演出了,您要不还是......” “嗯?嗯。” 祁九脸莫名地有些发烫,用手背捂住想让自己的温度快些降下来。 他扫过这枚戒指,又像被烫伤一样草草挪走视线。 他不知所措地转着戒身,犹豫很久还是没忍心摘下来,只有心虚地问叶蕊:“咱要不去问问妆造老师,舞台上能不能带这个......” 叶蕊立马点头:“我立刻去问。” 她匆匆而去,留下祁九一个人在休息室,又注视了指根许久,半晌才深深叹了口气。 好在他的状态没有影响太多,及时调整回来赶去候场。 林北生看到他的戒指时吹了个口哨,戏谑问:“这么快?” 祁九摇摇头,苍白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说完便收了心,无需林北生提醒,全部注意力都放回舞台。 晏时清确实也在台下正中央最好的位置,祁九一低头就能看见他。 但祁九有些担心自己分神,便一直没往那边看。 等到演出完毕轮到他说散场词时,他摆调整气息,悄悄朝那边瞄了眼。 他们团的粉丝不多,现场的票也就卖去一千不到,公司索性包了一块湿地,在草地上搭起的舞台架子。 此刻聚光灯只落在祁九身上,自发顶宣泄而下,将他周身都照得闪亮。 鼻尖、眼尾、锁骨、包括手上那枚与其他装饰格格不入的戒指。 祁九呼吸还没有匀称,目光潋滟。 他在台上看不清晏时清具体的模样,但他知道他在那个方向。 于是望着他那边,祁九终于开口:“我——” 然后第一枚花瓣,缓缓落下。 彼时祁九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错愕地看着这枚从眼前一闪而过的花,在螺旋桨旋转的轰鸣声中,所有的说辞都被打断。 随后洋洋洒洒,粉色的春天从天上降临。 祁九抬头,发现舞台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架直升飞机,正在旋转着往下洒着玫瑰花瓣,大半落在了他身上。 层层叠叠,如梦似幻。 于八十米高空,在盛夏末端绽放一场明媚春光。 这时候他才隐晦地意识到,这似乎是晏时清悄悄为他准备的。 台下观众发出惊呼,连舞台上的队员都浅浅地叫出来,仰头往天上看去。 而祁九却收回视线,在起初的惊讶过去之后,弥漫出的只有无奈的笑意。 这什么呀。 他想着,朝晏时清的方向望。 怎么会想出用直升机抛花瓣的方法嘛,这会不会有点浮夸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