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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准备剧本、练舞练歌、还要找老师上课外加录综艺,能真正见到晏时清好像就只在节目里。 但他们说话似乎比以前还勤,文字信息连带着语音通话,排满了彼此的聊天框。 况且这里面还有一半是毫无意义的内容,两个人在忙碌的边角刨出一点时间,久违地放松下来聊天,却只讲废话。 就、有点怪。 明明他们有更值得讲的话题,比如会不会再去洗第二次、以后的易感期怎么办、接下来如何相处、三个月的约定到后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他们放着该聊的不聊,却默契地只谈路边看到的野花、长得像白兔的云、小助理偶尔讲的笑话。 这场灾害性的易感期好像什么都没解决,又好像在冥冥当中,已经带他们度过关键性的一点。 祁九隐晦地意识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实在是没空去仔细想。 他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无心顾及太多,有时候甚至会因实在来不及了而剥削进食和睡眠的时间进行工作。 一边在这个时候,他又会不自主地想起晏时清那句轻飘飘的 “会心疼”。 随后祁九整个人就像被困在了金箍圈里,定在原地愁眉苦脸想半天,然后心里悄悄骂着晏时清,要么去吃饭,要么乖乖洗澡咕咕囔囔钻上床。 从八月中旬到九月初,两个人就这么过来。 在越来越临近 live 时,祁九呆在公司叠栋的时间呈线性增加,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练舞。 团里的其他六人陆陆续续赶来,最后到的是老四,给大家带了点老家的特产。 林北生帮他分给各位,客套性地慰问完他之后似笑非笑道:“不是说至少提前半个月回来?live 不到一周了,台上没配合怎么办?” 老四很无所谓地笑笑:“不是忙着吗?” 林北生慢声问:“忙什么呢。” 他们这七人里,除去祁九林北生和团一团二,剩下的三人都处于半退圈状态。 要说忙肯定忙不过前面四位,林北生也明白老四就是不想来,但就是有点不满意他这目中无人还半点歉意都没有的态度。 “带学生啊。” 老四耸耸肩,“之前线上会议不是说了把我往后塞嘛,我来了也是摆烂,不如回去多上两节课搞钱呢。” 林北生顶了顶腮,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他,脸色不如何好看。 “哥,你这么远赶过来累不累啊,十多个小时高铁呢。” 祁九敏锐地感受到他们间紧张的气氛,便端着柠檬水来打断两人,顺便把话题支走,“带什么好吃的来呀,是之前看你发的豆干吗,闻起来就好香!” 老四阴阴扫过林北生,无意再和他起争执,只冲着祁九笑:“特意给你带的不辣的。”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便速速开始练舞。 但这晚上过去只能用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形容,以老四带头的几位连自己的部分都没跳好,甚至有很长一趴都没踩在点上。 连团一团二都想着赶紧把 live 敷衍过去了好回去干自己事业,没太把这回事放在心上,这里头认真的只能算林北生和祁九。 最后是林北生在老四第十次踩到他时受不了了,说是休息十分钟,自己以上厕所为由走出了练舞室。 祁九一看他背影就知道这人估计是生闷气偷摸出去搞酒喝去了,但还是没跟出去,呆在房间里挨个给队员送水。 他们团关系不如何好,但也没有勾心斗角抢资源的情况出现。 以往练完舞祁九也习惯于给他们送水,但这次递过去时被团一打趣了一下:“小九这水递过来,我还怪不好意思喝的。” 其他人便都促狭地笑起来。 祁九眨眨眼,装没听懂:“怎么啦,我拿过来的水不能喝呀?” “那可不是嘛。” 团一伸长手去拿了过来,“小九再过段时间怕不就要跻身一线了,那时候要不小心给粉丝知道了祁大明星还屈身给我递过水,这不给冲得亲妈都不认识。” 祁九注视他两秒,随后自然地晃晃脑袋:“这两年过去了,哥你开玩笑的技术还是一点没长。” 团一只冲他笑,没说更多。 团一红的时间比他长,粉丝基础也更夯实,突然说出这种话,意思就是觉得祁九傍到了晏时清这座大山,火也就是一天两天的事。 祁九猜测他不会就此打住,果不其然,在聊了一圈没话说之后,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 “谈了快有七年了吧,以前怎么都没听你聊过。” 团一套近乎地拍拍他的肩,“真有你的啊,藏得可真够深。” “是真的是一点都没透露,哥几个还一直以为你是优质单身 omega 呢。” 老六也在旁边啧啧叫。 他们其实都对这段感情或多或少有点不相信,这成团的两年虽然没和祁九有过深的接触,但有没有恋爱这种状态还是很容易看得清楚。 几个人私下分析之后,一致认为是祁九这段时间爬了床,两个人之间必有点见不得人的关系。 “对啊,你多少透露一点。” 从开始练舞后就一直不出声的团四突然开口,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笑,用玩笑的语气说。 “要不然,咱这团都不至于糊成今天这样。” 祁九表现得很出色,他听了此话,甚至连一丁点愣神都没有。 即使他听到耳旁咯噔一声,这句话仿佛湖水投石一样在心底泛起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