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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周老师好久不见。”祁九手里拿着罐汽水,已经习惯性地把气放掉才想起来问,“你还和以前喝一样的吗?” 周青先听了他的称呼挑眉,撑着下巴半笑不笑地看他,半晌才应:“就和以前一样吧。” 祁九手一顿,假装没听懂周青先的意思。 他和周青先近六年没见,后几年更是话都没怎么讲,大多时候只在第三者口中得知对方的名字,最近一次见面是在晏时清房门口,还尴尴尬尬的。 如今祁九对着昔日有手足之情的旧友,思来想去,最后喊出口的竟然是一句“周老师”。 那瓶滋滋冒气的汽水开了放在一旁,周青先没去动他。 祁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便率先开了口:“您这趟来是......?” 周青先没急着回答,视线落在鼓成一团还在闹脾气的晏时清背上,饶有兴趣地问:“诶,你看他真的是兔子的样子啊。” 祁九犹豫着点头:“他应该和您说过这事儿吧?” “确实说过,但是我其实并不是很相信。”周青先坦言,“毕竟在这之前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所谓的兔子器官,说出来根本没人信他。” 他停了停,又说:“后面我和他一起去找了给他开药的医生,说是药物加精神不稳定出来的副作用。” “......什么药?”祁九听到中途就不明白了,“什么医生?” 他的问题没过脑子,出口的瞬间便意识到不对劲。 根据他用小号背地里悄悄查的消息,晏时清这三月来无病无灾,事业红红火火。 最近能让他难受到精神出问题的,大概率就只有分手一事。 如此算来......那祁九还阴差阳错地成了罪魁祸首。 他一时间无言以对,谈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捏着杯子别开了视线。 “我过来找人的,他这两天失联,我猜他应该会来你这,就联系了你经纪人。”周青先也识趣,没把话题再往上面绕,“然后还得聊一聊后面营销的事儿。” 喝了水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的杨筱焉哒哒回应,“你也失联,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怕你出事,干脆带着他一起来了。” 祁九一上午都在陪这只兔子折腾,其他事儿都暂时没空管,听了这话才想起来去找手机,果不其然,连周青先都给他打了几通电话的。 他一边道歉,一边应付着之后的安排,纠结良久后还是放心不下,倒回来问:“他这个......是病吗?严不严重的?” “好像说是什么...信息体出了问题。”周青先皱着眉回忆,“医生也接着开了一些抗躁郁和稳定情绪的药,但是他好像拒服。” 祁九张着嘴,想问为什么拒服,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你也不用自责。”周青先看着他的表情,提醒道,“这本质上不是你造成的,而且他平时看着也挺正常,也就易感期这几天严重点儿。” 他扫了眼在沙发上臭着张脸的晏时清:“他声称自己是个兔子,但其实没人看得见,在公众面前不影响的。” 周青先隐瞒了现实,也没敢说得太具体,但实际上晏时清前两次的易感期行为要比这一次恐怖得多。 没得到伴侣抚慰的Alpha就是一只野兽,信息素狂躁且充满攻击性,压迫性极强,像条疯狗。 晏时清通常会至少提前两天告知周青先自己的情况,备好手铐、止咬器,和成箱的抑制剂,让周青先固定时间注入他的腺体。 他渴望祁九,但是潜意识里应该知道祁九不会回来,于是缩进曾经祁九与他一起的房间里,龇牙咧嘴地对待每一个靠近他的人。 * 周青先是个beta,不会轻易被信息素干扰,但还是觉得这样的晏时清可怕。 瞳孔猩红,露出獠牙,地板上抑制剂的空壳越来越多,腺体的针眼越来越密集,晏时清的狂躁程度却只增不减。 抑制剂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注入腺体的过程痛苦且难熬,身体还会产生一定的抗性,算是一定程度的自残行为,没太多alpha愿意这么做。 但晏时清没有更多选择,他不愿意去洗祁九的腺体,又无法抑制身体中最原始的欲望。 等到一支药剂已经不能够让他冷静一小时之后,周青先不得不开始担心晏时清再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但好在这次易感期,晏时清没有采取这种过激行为,而是自作主张地找到了祁九。 “他虽然很暴戾,但如果你没有直接发出指令,他应该是不敢贸然来找你的。”周青先解释道,“是不是你之前和他做了什么约定?” 祁九咬住舌尖,想起来两天前自己确实有告诉晏时清,自己会来给他揉耳朵。 对方应该是把这当成一个信号,在惨烈中刨到一枚止痛药,心急如焚地来了。 “......这其实是你们的私人问题,不一定要现在立马解决的。”周青先看着走神的祁九,适时发出声音唤他回神,“我来这儿还有个目的,是想问问你这边什么想法,要不要把营业关系定下来。” “你们热度闹大,接下来要怎么营销都还没有准数。”他说,“昨天他发博的热搜我们已经压下去了,现在在考虑节奏往什么方向带。” 他顿了顿,又说:“这毕竟是我们闹出的事端,在利益方面是不会亏待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