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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清一愣,笑着回答:“我记得舅舅比较爱吃橘子。” 他笑着,眼里一点情绪都感受不到:“舅舅如果想吃苹果,我马上买上来给你削。” 王流蔺连连拒绝,疑神疑鬼地把橘子拿过来扔了。 祁燕在联系中央媒体准备曝光张诺前三天,特意询问晏时清考不考虑来做受害证人。 晏时清才帮王流蔺掖好被子,看到这条消息后很快回复。 幽静的夜里,手机屏幕向外辐射出微弱的光。 王流蔺猛地惊醒,没由来地紧张,犹豫着唤他:“小清?” “没事的,舅舅。”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晏时清还是露出笑容,“您快睡吧,明天我也在的。” 他站在旁边,等着王流蔺睡着,跨出门的一刹那,立即联系了警方。 彼时晏时清还在是全网唾弃的对象,人渣的帽子还没有取下,他站在风口浪尖上,却掀起更大的波浪。 孙勇主要走黑,明面上开了多家空壳公司,实际上做点开赌馆放高利贷的生意。 正所谓狡兔三窟,孙勇涉猎范围广,全球各地跑,警方盯了他很长时间,就是抓不到人。 晏时清钱跟不要一样洒,找到了很多视孙勇为世仇的线人,又得利于王流蔺的情报,落实了孙勇的手伸得有多长,每周会固定去往哪几个地方。 在三天两夜的蹲守后,警方在上午十点于中华版图西北角的贩.毒场所抓住了他。 这属于机密任务,本不该受到太多关注,却有人推波助澜,曝光了孙勇的产业链,让他成为公众严重十恶不赦的恶人。 当天下午三点,在酒店里睡得不安稳的王流蔺被一阵砸门声吵醒。 他抻起头来,惊慌间想找到自己的侄子,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与此同时,王流蔺的手机、电脑等通讯设备统统消失,酒店的电视打不开,连窗户都锁得死紧。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王流蔺瞳孔涣散,汗水直流,两腿打着哆嗦,连下床都要废好大的力气。 但他握着最后一点力量,捏住自己藏在床下的水果刀。 卧室门在这时被撞开,那位侄子声称是“保护他”的保镖闯了进来。 王流蔺在自尽的前一秒被按住,又被一章拍晕,被一副银手镯卡住手腕。 晚上七点,晏时清作为特邀人物在新闻发布会候场。 祁燕人脉广,找了不少德高望重的人物,加上权威媒体,以杀鸡儆猴的方式披露了张诺的罪行。 年关的瓜又大又热烈,在二月末尾,晏时清又一次走在镜头之下,在铺天盖地的快门声中,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而精神错乱王流蔺醒来,和几位老熟人面面相觑,还分不清这是不是现实。 这几位选手终于迎来他们迟来的惩罚,为社会劳动改造的生活在等着他们,在高精度高强度的管理下,他们将消耗十数年以至无期岁月。 孙勇因贩.毒罪,敲诈勒索罪等涉黑行为被判以死刑; 张诺因贪污金额巨大被判十二年有期徒刑并没收财产,燕城南区未成年人保护协会归并到祁燕手下管理; 杨崇锦因协助贪污贿赂犯罪,且曾有放火前科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王流蔺参与走.私,并在与孙勇手下斗殴时意外杀人而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本就在蹲大牢的鸡冠和红毛,因造谣由十二年有期改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这一场腥风血雨,因晏时清而起,也因晏时清结束。 网上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批评占多数。 无论他怎么补救,曾经的过错都无法弥补,他在大多数人眼里仍然是个人性泯灭的野兽。 但晏时清顾不上太多,他作为风暴中心,当心中巨石终于落地时,却不想再理会这些审判。 他大半月没有回家,走路都带着风,终于站到家门时,却倏地停下动作。 晏时清最害怕的事情是在这里。 面前是他的家,门里应该有他爱的人,可晏时清手指却在颤抖,钥匙对了几遍都脱离了门孔。 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祁九。 他深吸气,摆除这些想法,终于打开门。 房间黑压压的,唯独液晶电视开着。 幽蓝色的光,笼罩在电视前的omega发旋。 电视里正在播放晏时清下午参加的那场新闻发布会,一直到晏时清的镜头结束,祁九才转过头。 他看向晏时清,五官被隐晦的夜晚藏住。 电子屏幕的光落在他眼里,将他的眸子衬得湿润润的,看起来没有在哭,但好像很难受。 庭院和玄关形成对流,剧烈的风袭过晏时清的衣角。 柚子花香绵密地笼罩住他,这是晏时清朝思暮想的味道,但他却只敢站在原地,连呼吸都被掠夺。 立春已经过去,但晏时清还是觉得彻骨的冷,混着柚子花味的风一起,流入血液,灌进骨骼,让他动弹不得。 法盲了属于是,相关情节全靠问朋友,有错误可评论区指正 第50章 要是能早一点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放的是晏时清晚上参加发布会的内容。 祁九坐在地板,仰着头看已经重播过很多次的内容,在拍摄到晏时清退场后,进度条又回到原点。 他的手机屏幕常亮,电量只有薄薄的一层红,停在和祁燕的聊天界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