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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仙君朝着天帝走了两步,仿佛是在命令一般,和天帝商量:“我会继续替你找姬昀留下的东西,你把这东西给我。”华阳仙君指了指天帝手中的天族圣物。 “这不行——”天帝第一反应便是拒绝,这可是天族之主代代相传的圣物!除了族长之外,别人连碰都不能碰。 可他随即又想到以华阳仙君的能力,要是强行抢走,他根本无法护住圣物…… 天帝眸光微转,同华阳仙君说道:“我天族圣物,只有我族血脉才可开启使用,你用不了。” 天帝试图和华阳仙君商量。 华阳仙君却不吃他这套,摇摇头解释:“姬昀当年教过我怎么催动法诀,血脉限制只在于威力大小……我想送给小确,他若手里有个能压制我的东西,我以后会安分些的……” 天帝倒是没料到,自家太子哥竟然会把这种秘密说给华阳仙君,他一阵尴尬,还想再找借口—— 就听华阳仙君用他那万年不变的语调说:“你若是不给,我抢也是一样的。” 话音一落,天帝就把族中圣物送到了对方手中,他脸色不怎么好,紧张地和华阳仙君解释:“到底是我族圣物,还请一定保护好它,也请到危急时刻再用,不要随便让外人知晓。若是旁人议论,我也不好交代……” 也不知道华阳仙君听没听进去,反正天帝心疼坏了。 天族之中代代相传,只有皇族可用的至宝,竟然就这样被人抢走…… 也不是,是自己直接拱手相送的…… 想到这里,天帝更加心情复杂起来。 …… 受药师佛宝物琉璃世界影响,仙界不分昼夜,天空之中常年显露琉璃光明,仅以昴日仙君车马铃声响过划分一日。 然一天之中,也是有些许不同,如华阳仙君住所神宫,晨起时分便有水汽氤氲、云烟缭绕;待到薄雾散尽,曙光照耀,一派浩然春意袭来,即是日中;等水汽重新聚拢,到那遮蔽远处天景之事,就又该是昴日仙君过路的时候。 百年以来,孟确依着自己心意,往卸花殿外的桃林不远,移来不少青竹,又自己私下取了个长青林的名字。 甚至在长青林中,一点点造出个雅舍竹屋。 这处凡人手段的屋舍,自然是与仙界格格不入,但内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孟确亲手所造,竹编的门帘、床榻,家具简洁却样样符合孟确喜好。 若是华阳仙君不在的日子,孟确最常待的,便是这处长青林。 孟确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神宫了,只是记得他与元封约定,要在这样的地方归隐,过自己的日子。 孟确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归隐,每次问起元封这事,他都避而不谈。这样的日子久了,孟确也不怎么愿意多想,反正,只要自己和元封在一起便好…… 元封…… 梦里的元封,似乎和平日见到的仙君不大一样。 竹屋之内遮风的纱幔吹起,伏在案上的人白衣胜雪,一头乌墨般的发丝散乱,随着清风吹拂,在腰间晃动,十分不好打理的样子。 爬在桌案上打盹的孟确突然惊醒,坐直身子,定定望着窗外。浑浑噩噩之中,孟确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什么。 有一个人影在对他招手,可他却什么也看不清…… 孟确越是想,就越是痛苦。 修长的手臂拢住发丝,喉间发出痛苦的嘤咛,凭借本能,他用发抖的手,用力按住额头,试图压抑住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痛苦。可随着不知名的疼痛加剧,白净的小脸越发苍白,甚至比身上不染凡尘气的白衣还要惨淡几分。 孟确忍不住蜷缩成一团,不多时便像是支撑不住一样,没了力气,“嘭——”的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待孟确意识恢复,只觉得身体像是在被什么人搂在怀中。眼神迷离看不清东西,他伸出手臂,想抓住那人。可几次挣扎无果,听见一个声音:“小确,别动。” 知晓是元封,孟确稍微安心,可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里压抑不住的酥|麻。几番求而不得的折|磨之下,孟确呜呜咽咽地呢喃,难过得直掉眼泪,可怜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华阳仙君施为。 孟确只觉得自己魂儿都要没了。 待到一切结束,神思恍惚的孟确觉得自己手腕像是套上了一样东西,华阳仙君说:“此次外出,得了一件小东西很有趣,你好生收着。” 孟确伸手来摸,腕子上空空如也,倒是识海中多了一样流光溢彩的宝物。 不等孟确多想,温热的怀抱便消失了。不知过了多久,孟确才又听见华阳仙君说:“悟观山有邪祟出没,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可要一同去。” “也罢,还是莫要跟去,回头恐怕又要生出事端。”没等孟确说话,华阳仙君便是替孟确做出了决定。 仙君说的事端,便是去年青鸾山法会时候,孟确偶然遇见个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孟确这人,就是跟青鸾山犯冲,他每次去青鸾山,总会大大小小地出些事情。 远了不说,只说去年。孟确好好跟着仙君观礼,却无缘无故跳出来个怪人,疯疯癫癫,见了孟确就拉拉扯扯,还让孟确快些离开华阳仙君。 说华阳仙君修的是无为忘情的功法,孟确继续留在他身边,绝对会送命! 扰得法会上出席的大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生生把一场法会大典给搅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