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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产持续了一夜,巫卿却生生挺着,即便再痛也没有哭喊。 但他瞧见尚未成型的龙蛋,心内也会痛。 小小的一团玄龙,窝在染血的蛋壳中,已无半点生气。 云宿将他捧在手中,看了半晌才亲自掩埋,又设了牌位供奉在大殿内。 待他归来时,巫卿已阖眼休息,身下血流终止住。 “阿卿,是我之过,让你受苦了。” 忽闻一声低语,巫卿恍惚睁眼,他见云宿正坐于他身侧,眼尾泛着红。 这称呼他许久未听过,心如死水波澜渐起。 见巫卿不语,云宿忽然将他抱住,嗓音沙哑颤抖:“阿卿,宿儿此生绝不饮酒。” 巫卿眸间轻颤,也伸出手抱住了云宿,扶着他的发安抚道:“我不疼。” 怎会不疼?他心如刀绞。 可这疼也令他清醒,若孩子诞生定会成为他的软肋。 此为天恩,可他不受。 * 而此时的晏长安,对自己表亲夭折一事浑然不知。 他已被鸡鸣叫起,正赖在榻上不愿起身,抱着玉清风亲了好半天。 口中撒娇道:“玉哥哥,长安不想起,你让我多抱抱。” 玉清风被惹红了脸,依旧催促道:“快去晨练,不可偷懒。” 闻此言晏长安心有不愿,却知玉清风最近已不吃他撒娇耍赖,只好穿上衣袍准备晨练。 刚一入院,便见段绝尘身影,晏长安笑着道:“段师弟,早啊!” 段绝尘不语,面色阴沉至极,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寒风刮过忽闻一阵银铃响,晏长安猛然抬眸,他见段绝尘手中真是房中物。 忍不住开口道:“段师弟,这青天白日的,你拿这个不好吧?” 若被玉清风瞧见,定会羞的不敢搭话,因这人已知此为何物。 段绝尘闻言,坦荡的塞入衣襟内,开口冷道:“师兄不让用,把我赶出来了。” 他已站在院中多时,只因情动之际拿出了银铃。 林晚江一见便恼羞成怒,直接把他赶出了房门,到现在都不让进去。 晏长安一时愣怔,讶异的问道:“你给他用?” 段绝尘未接话却也算默认,直接上前又去敲门,委屈的道:“师兄,阿尘快冻死了。” 闻这软糯语气,晏长安再次愣怔,这二人的位置他还真瞧不透。 半晌,房内依旧无声,晏长安学话道:“师兄,阿尘快冻死了。” 忽然又笑道:“那银铃冻手,段师弟手指都僵了,快让他进去抱着你取暖吧!” 话音刚落,忽闻里头林晚江怒吼:“晏长安!你找死!!!” “哈哈哈哈......” 听师兄恼羞成怒,晏长安笑弯了腰,林晚江竟是下头的,这事他得笑一辈子。 正待二人准备隔门对骂,玉清风忽然开了房门。 他见段绝尘冻的双颊通红,急忙问道:“这是怎地了?快进来暖暖!” 段绝尘见状,便准备先跟玉清风告林晚江一状。 谁知他刚行一步,衣襟内便掉出一个东西,又闻银铃脆响。 玉清风垂眸一瞧,瞬间愣怔原地,好似耳畔的风声都停了...... 第193章 产前征兆 嘭的一声,门扉又被关上了,段绝尘被师尊关在了门外。 过了好半晌,玉清风再次开门,面上红晕终散去。 他唤了句:“阿尘,进来吧。” 段绝尘闻言,这才慢悠悠的走进去,关门的刹那还盼着林晚江开门。 玉清风轻咳一声,为段绝尘斟了杯茶,温声道:“阿尘暖暖身,为师先去沐浴。” 说罢,转身入了屏风内,此处一方温泉水连通外院。 外头坐着自个徒弟,玉清风未觉别扭,可在院中的晏长安却无心晨练。 他知玉清风习惯,清醒之时定要沐浴,耽搁久了便坐立不安。 侧眸看向一旁的温泉池,云烟袅袅间内里泉水涌动。 忽然飘来几缕皂角香,转瞬便被绝灵阵净化。 晏长安心内一紧,刚欲推门入内,忽见隔壁的林晚江冲了出来。 因担心段绝尘告状,师兄顾不得礼数,直接踹开门扉,又把晏长安关在门外。 见玉清风不在,林晚江松了口气,直接骂道:“你个小畜生,赶紧滚回来!” 又低声说着:“我让你用银铃还不成?但你得轻点,不然我胀的难受!” 若玉清风在此,小畜生定会颠倒黑白,到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段绝尘抬眸看他,又察觉屏风之内水声渐停,忽然端起杯盏淡定饮茶。 玉清风定是听到了,可惜林晚江开口便是这话,令他师尊不敢出来。 林晚江不知他心思,见段绝尘不肯走,嘴上又道:“今个咱不出门,阿尘想如何都成!” 他昨夜敢撵人,便是吃定了段绝尘不会深夜打扰玉清风休息。 但如今天都亮了,且他可进来师尊定然起身了,瞧这样子应是还未告状。 虽不知玉清风去向,但让段绝尘留守此处,林晚江心内不踏实。 无论如何,把人哄走为上策,待回去后再好生教训一顿。 见林晚江焦急,段绝尘看向屏风漏出一抹浅笑,喝茶的速度愈发缓慢。 他淡道:“不出门可不成,师尊还得给我们上早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