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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段绝尘,忽然问道:“阿尘可会画像?” 少年想了想,笑着道:“只会画师兄。” 一句简单的话,却撩的林晚江心如擂鼓。 小畜生说话真好听。 他望着那双浅棕的眸子,又道:“那便画一张吧,可记得我化鲛人的模样?” 师兄想留存下来,也算一个念想。 段绝尘未接话,忽然将手伸入锦被,不老实的去摸师兄的长腿。 指下肌肤如凝脂,柔软细滑不似枯骨,果真恢复了。 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占便宜,指尖游移渐渐向上。 林晚江面上一红,急忙抓住段绝尘的手,颤声骂着:“你下流!” 若玉清风忽然进来,被师尊瞧见这一幕,自己定会羞死。 小畜生刚被咬了,吃了亏便要想办法找回来。 忽然扑到师兄身上,望着那双含水的桃眸,轻声道:“要阿尘画,需给赏钱的。” 林晚江瞪起眼睛,低声骂着:“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我的老婆本都给你买发冠了!” 他确实没钱,现在一文都没了。 这段日子他们不在天海三清,按理是不发月银的。 且许金蝉抠门,恨不得连玉清风都克扣,更别提他了。 段绝尘勾唇一笑,忽然贴近师兄耳畔低语:“若没钱,rou偿吧。” 话音刚落,房内渐渐传出旖旎之音...... 刚行至门口的玉清风脚步一顿,瞬间红了脸。 他手中还端着白粥,一时进退两难,被烫的手心灼痛。 忽闻身后脚步,手中的白粥被晏长安接走。 男人随手放下,急忙去看玉清风,着急的说着:“为何不用东西托着?” 玉清风不修剑道,掌心总是嫩生生的,被这么一烫便红了大片。 晏长安憨傻的吹了半晌,这才想起他可为玉清风疗伤。 刚要蕴起灵流,忽闻耳畔低笑。 抬眸一眼,玉清风笑意温柔,轻声说着:“我又不是泥塑的。” 刚刚被吹着手心,令玉清风想起了城中百姓。 去帮忙时,也见过妻子为受伤的丈夫吹伤口,好似这般便可止痛。 他很羡慕平凡夫妻,若他与晏长安也如此该多好? 肩上无重担,不必忧心天下兴亡,过自己的小日子便好。 可他是玉清风,是晏修远坐下徒儿。 以前是天海三清的碧琼仙君,如今是世人皆知的玉仙师。 而晏长安是少掌门,将来要扛起十二峰,便如他父亲一般肩负重任。 他们永远不能像平凡人那般欢心度日,甚至都不如林晚江清闲。 晏长安见他伤神,忽然问道:“他还未醒吗?” 玉清风勉强一笑:“醒了。” 晏长安眸间一亮,刚想进去却被拦住了脚步,玉清风红着脸用力摇了摇头。 见这神情,晏长安凝神细听,果真察觉出了异状。 忍不住笑道:“这般猴急,真不愧是林晚江。” 他师兄身体一向很好,怕是如今这般,也可满足段师弟...... 玉清风不接这话,忽觉晏长安面色发白,焦急问道:“长安也受伤了?” 晏长安挠了挠头,笑的有些傻气,他道:“玉哥哥,那片桃花林死而复生了。” 玉清风心情不佳,也同这个有关。 北疆城崩塌了,上头也被毒雾侵的寸草不生。 司空祖宅前那片桃花林皆成了枯木,连凋零的花瓣也见不到。 玉清风眸间一亮,急忙问道:“可是真的?” 枯木逢春他虽见过,却无人会同他一般,傻到用自己一魄守护一株灼桃。 晏长安用力点头,直接握住了玉清风的手:“我带你去看!” 他们住的便是司空祖宅,林晚江睡的也是玉清风儿时的房间。 那片桃花林就在不远处,他二人无需御剑走几步便到了...... * 玉清风脚步急促,连晏长安都有些跟不上,忽闻一阵花香二人终止步。 眺望远方,已成枯木的桃花林正值盛放,并非嫩粉的三月桃,而是绯红的灼桃。 玉清风虽喜欢,却心生疑虑。 他记得儿时此处皆为三月桃,唯独他院中有株灼桃。 这是他的秘密与母亲有关,母亲告诉他灼桃为心悦,只可为所爱栽种。 结界之内那一株便是他偷偷种的,以前是为旁人现在只为晏长安。 “我们进去看看!” 忽闻一声低语,手掌再次被握住,掌心处的温热令人无端安心。 玉清风无暇探究,整颗心皆被喜悦填满,弯起的嘴角笑意粲然。 他被晏长安牵着,一步一步踏入桃花林。 清晨雾气未散,眼前之景越发朦胧。 他们漫步于桃林间,身侧萦绕的皆是浅淡花香。 晏长安垂眸望他,忽然偷笑了起来,他问道:“可喜欢?” 玉清风点头,靠的晏长安更近了些,他轻声说着:“枯木逢春为大吉,人族定会渡此劫难。” 还在想这个...... 晏长安抿了抿唇,忽然抱住玉清风,轻吻他的面颊。 他不要玉哥哥分心,现在这人心内只能装着他。 玉清风不知所措,抬眸同他对视,轻声问着:“累了?” 忽然‘挂’在他身上,这人应是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