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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江不语,还欲上前,长生剑光一闪,暴怒初见端倪。 就这片刻间隙,男人齐齐上前,手脚利落的将姑娘拖到了台后。 转瞬间,又一姑娘登台,为台下宾客继续献唱。 一人行至身后,忽然笑道: “小美人,此女为这的鲛奴,今日一事怕是要吃苦头了。” 林晚江一回眸,元忆锦站于众人身后,身旁还带着个满脸惊慌的慕千。 魏梓琪见状,一把抢来慕千,又狠狠瞪了元忆锦一眼。 他低声训斥道:“阿千,你为何同他来此?” 慕千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也说不清。 这要他如何解释? 他跟元忆锦来此,只为寻个姑娘度春宵,以此为证自己绝非断袖。 林晚江心绪不宁,无暇去管这几人的恩怨,满脑子皆是元忆锦的话。 ‘此女为这的鲛奴,今日一事怕是要吃苦头了。’ 暗暗握拳,林晚江心内酸涩,他怎会不知何为鲛奴? 他小时便被当做货物,关押他的牢笼,上头悬着木牌。 镌有两个大字,‘鲛奴’。 鲛人一族生来好皮相,买主皆是男女不忌。 买回去作甚?不言而喻。 思及此处,林晚江再也忍受不了,飞身而起稳稳落于高台之上。 段绝尘见状急忙跟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惹的戾气翻涌。 场下传来惊呼,台上的姑娘也被吓了一跳。 林晚江全然不顾,直接冲入了后台。 一抬眼,林晚江气的浑身猛颤,他见那姑娘正被几人压在身下。 许是正值尽兴,无人发觉林晚江入内。 姑娘浑身发抖,仍不敢叫喊,眼尾不断落下冰晶。 长生赫然出鞘,林晚江怒道:“放开她!” 嗓音沙哑至极,已然暴怒。 众人闻声,接连看去,一人骂道: “哪来的狗崽子?敢坏你爷爷好事!” 话音刚落,见林晚江生的好,瞬间变了嘴脸。 一壮汉连忙起身,衣衫大敞,毫无顾忌。 走向林晚江,满脸yin-笑,他道: “怎地?想同我们一起?还是想让我们玩你?” 话音刚落,顺势抬手,欲要去摸林晚江的脸。 林晚江暴怒,刚欲动手,忽而剑光一闪。 “啊!!!” 耳畔闻得吼叫,撕心裂肺。 林晚江抬眸,见段绝尘持剑,正挡在他身前。 长情不沾血,却见船舱之内四处溅染。 一只断手怦然落地,切口干净利落。 北冥闻蹙眉,冷道:“管事的,叫出来。” 他虽不想生事,却从不怕事。 这人明显就是要调戏林晚江,还在船舱之内欺辱女子。 如今被段绝尘剁了手,实属活该。 一时间,船舱之内兵荒马乱。 有人为这壮汉止血,有人去叫管事,有人去稳住宾客。 谁都无心去管那姑娘,只有林晚江走了过去。 段绝尘紧随其后,站于一旁,眸间冰冷。 见来人是林晚江,姑娘并未躲闪,眼尾依旧落着冰晶。 林晚江移开视线,不去看姑娘暴露的身体。 他褪下外袍,为她披上,轻声安抚: “莫怕,以后我护着你。” 姑娘眸间轻颤,无需解释,他也知这人为何这般。 同族之情刻于骨血,洗不净,消不掉。 望向林晚江,怯生生的开了口:“公子,要带我去哪?” 林晚江笑了笑:“我去哪,你便去哪。” 段绝尘闻言,猛的握紧双拳,心内杀意翻涌,却不敢此刻动手。 北冥闻上前,低声询问:“江儿,你要把她带回去?” 林晚江点了点头,却听北冥闻又道: “天海三清,不收妖邪,不收魔族,不收异族。” 姑娘闻言,眼眶又红了,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林晚江抬眸,同北冥闻对视。 本该互不知心思,却总能在彼此眼中瞧出几分苦楚。 林晚江忽然起身,他淡道:“若我娶她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诧异,段绝尘指尖猛颤,极力克制掌中长情。 那姑娘更是万分诧异,感受到段绝尘的煞气,自觉离这人远远的。 魏梓琪接话道:“那也不可,此为先祖定下的规矩。” 林晚江闻言,并无诧异,他淡道: “那便算了,若她不可入山门,我自会安顿。” 说罢,他转身问向那姑娘:“你可愿跟我走?” 姑娘犹豫片刻,继而点了点头。 几人正说着,管事之人匆匆赶到,林晚江直言赎身。 这人本不愿,却见元忆锦走了进来。 他看向林晚江挑眉一笑,对那管事道: “卖了吧,就当我元家欠你个人情。” 此话一处,管事哪敢应下?急忙寻出卖身契,连银钱都不要。 茗山本就是极阴之地,若非有元家护着,他这生意都做不成。 林晚江接过,抬手便是一束掌心焰,转瞬间纸张徒留余烬。 回眸笑道:“能否自己走?” 姑娘点了点头,紧紧扯住林晚江的外袍,踉跄起身。 经这一闹,众人都没了兴致,带这姑娘回了元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