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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卷起散落的花瓣。 那少年好似踏着火海,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师兄......” 一声轻语落下,林晚江的鬓发,便多了一朵绽放的凤凰花。 如玉般的面庞,被那绯红衬的愈发娇艳。 段绝尘神情专注,望着望着,便移不开眼。 林晚江怔了半晌,忽然抬手摘下那花。 指尖一松,花瓣落地,撵上一脚化作尘泥。 “无聊。” 朱唇轻启,眸间寡淡,依旧是那冷言冷语。 段绝尘垂眸,望着那残破的花瓣,也不知在想什么。 晏长安从远处走来,瞧见林晚江便唤了一句。 “大师兄,我们快走吧!” 林晚江闻言,瞧都没瞧段绝尘一眼,转身朝着晏长安而去。 “这是去哪了?” 明明说好等他一会儿,谁知门外的却是段绝尘。 晏长安笑道:“方才盛长老路过,同他闲谈几句。” 林晚江一听,便知晏长安在说那百事峰长老盛景。 这百事峰管百事,三日后的弟子试炼,也是由盛景一手安排。 林晚江想了想,忽然问道:“可有说试炼地点?” 若他的记忆没错,试炼之地应是这附近阴气最重的雾幽山。 每个队伍都会随即分配一条山路,身上皆带着记灵符。 若是运气不好,途中会遇到些难对付的邪祟,但分数也会给的更多。 待三日之后,全员回归天海三清,除邪最多者方可夺得桂冠。 前世他与段绝尘,误入那山中的慌村,二人险些丧命于此。 最后虽逃了出来,但至此一步错步步错,直到再无回头路。 晏长安想了想,笑着道:“是那雾幽山,长老们也会随行。” 林晚江闻言,缓缓吐了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 果真同前世一般。 好在那路线他还记得,而那荒村他想忘也忘不掉了。 * 三人入了天清镇,已尽黄昏。 夕阳西下,街道两旁依旧热闹非凡。 林晚江同晏长安并肩而行,段绝尘便默默跟在林晚江身后。 行了一路,段绝尘始终沉默,林晚江到是同晏长安有说有笑。 入了酒馆,叫了几碟小菜,问段绝尘吃什么皆是随意。 林晚江索性当他不存在,唤来小二要了几坛子烈酒烧刀。 前世他便好酒,谁知被那畜生软禁了一年,连这酒味都忘了。 “师兄,今个咱还回去吗?” 晏长安为林晚江倒了一碗,瞧着旁边那几坛子,心里还有些发憷。 林晚江酒量极好,往往喝起来便没完没了。 他到是千杯不醉,可苦了身旁的作陪。 林晚江想了想,只是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提起这伤,晏长安眸间一暗,低声道: “都愈合了,玉长老昨日帮我疗伤了,不然今日我也不敢饮酒。” 林晚江侧眸瞧了眼段绝尘:“你呢?” 段绝尘闻言,忽然漏出一抹浅笑: “好多了,师尊也帮阿尘疗伤了。” 林晚江嗯了一声,对着晏长安道: “即便愈合了,也不可多喝,莫要勉强。” 说罢,他撩起衣袖,端起那酒碗一饮而尽。 段绝尘侧眸看他,欲要伸手阻拦,却放了下去。 烈酒入喉,肺腑融入暖意,炎炎夏日愈发灼热。 林晚江扶额擦汗,随即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这滋味甚好,解得万般忧愁。 “那便喝个尽兴,反正明日无早修,住在外头也可。” 晏长安笑道,随即端起酒碗,陪着林晚江喝了起来。 “师兄,少喝些。” 段绝尘的声音响起,林晚江侧眸看他,随即瞧了瞧他的空酒碗。 “怎地不喝?”他问了一句,面上依旧冷淡。 段绝尘不语,他酒量不好。 林晚江冷笑,为段绝尘也倒了一碗,他道: “阿尘为男儿,若这酒都不会喝,不若去做个姑娘家。” 前世的段绝尘甚少饮酒,不知的都以为他不好这个。 但他却知这人酒量不好,往往醉酒都会闹些笑话。 就像他二人大婚之夜,这人便喝的醉了。 本就是那畜生心性,也彻底化作了牲口。 晏长安不知这话深意,只以为林晚江在打趣。 他拍了拍段绝尘的肩,劝道:“段师弟,今个咱住外头。” “即便你醉了,我和师兄也会将你抬回房里。” 说罢,他爽朗一笑,对着林晚江举杯致意。 林晚江点头,二人对饮。 又是一碗下肚,林晚江喝的痛快,索性举起酒坛,便要直接灌。 段绝尘暗暗握拳,忽然夺过那酒坛。 他低声道:“少喝些。” 林晚江心觉奇怪,这人怕是有病,自己不喝还要扫兴。 他冷淡道:“若阿尘觉得无趣,趁着天色尚早,便回去吧。” 段绝尘皱了皱眉,忽然打开酒坛,当着林晚江的面猛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 烈酒入喉,好似烈火灼了五脏。 段绝尘不断咳嗽,却依旧抱着那酒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