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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喂了药不就甜了?” 文漠苦笑一声,说到底最初喂药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也是为了不让林钧给柳永昌传消息。 他能喂药骗自己一时, 难道能喂药骗一世? 心里思绪杂乱,但也不过一瞬, “带我过去。” 文漠跟着福伯等人一路往西,越走越偏僻, 最后走到了一个看上去有些破败的客栈面前。 “主子,这边。”福伯引着人进去,穿过客栈的大堂,一路来到厨房。 厨房门口守着十来个人, 如临大敌的盯着厨房里面,那些人见文漠来了,连忙见礼:“主子。” 文漠一眼就瞧到了厨房里的那个人,他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对褂冬衣,站在米缸里, 一手用匕首抵着脖子, 鼻头冻得通红,脸颊上不知道在哪沾了些灰,看上去有些可笑。 他也看到了,林钧看到他时瞬间僵硬的神情。 文漠踏进厨房, 对其余人摆摆手:“你们先下去。” “是,主子。”离门最近的两个人快速的关上门,只留房内两个人。 文漠解开身上的黑色大氅,向林钧走去。 “别过来!”林钧声历色荏的喊道。 文漠视若罔闻,直直的走到他面前,看似要给他披上大氅,实则迅速的猛击他的手腕,将匕首打落在地。 好痛,林钧在心里撇撇嘴,暗地里给他记上了一笔。 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慌张,急声道:“你干什么!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表情到位,情绪到位,太会演戏了,戏班少了我是他们的损失。 林钧在心里欢呼一声。 文漠这才将大氅披在他身上,声音暗含怒意:“在米缸里躲了一夜?” 穿这么少躲一夜,方才他碰到林钧的手时,那双手都是冰凉的。 “不躲,难道要被你抓回去吗?”林钧偏过头,像是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文漠叹了口气,定定的看着他,“昨晚,我一夜没睡,我很担心你。” 林钧转过头,看着文漠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心疼,但是戏都演到这一步了。 “担心我?文大人,你担心我什么?喂我药的难道不是你吗?” 林钧嗤笑一声:“我该叫你什么?” “青梅竹马的哥哥?被我资助的穷书生?落草为寇的土匪?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大侠?” 他声音变得颤抖,晶莹的泪珠划过白皙的脸滴滴落在地上, “还是假装投靠柳永昌,将他派来的探子喂药篡改记忆后玩弄,欺辱的兵部尚书文漠文大人?” 看见他哭,听见他的话,文漠心中大痛,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 林钧的每个字都似刀似剑,句句扎在文漠的心上,搅动着他的肺腑。 文漠艰难的挤出这句话:“我从未想过欺辱你。” 林钧冷笑:“你没想过?你都这么做了。” “是,我是一个探子,被发现了死就是我的宿命,林钧愿用一死,换文大人放过我。” 文漠一把将林钧抱出米缸,强硬的将他摁在怀里,“我不许。” 林钧使劲挣扎,推开了他,“文大人,请你自重。” 看着文漠的神情,林钧心里反复复盘自己的话,是不是有哪句说得太重了。 做这一出,林钧除了想满足自己演戏的爱好,还是想告诉文漠,他的方式错了。 喜欢一个人,追求一个人,不能用欺骗谎言。 这跟折辱没有两样。 当然,对自己不喜欢的,只是玩弄的人,就不存在这一点。 林钧是在赌,赌文漠爱他。 “柳永昌已死,你不必再做探子……” 文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钧打断,“那我做什么?做你床上的玩物吗!” “够了!”文漠脸色阴沉至极。 “我从未把你当做玩物,”文漠顿了顿,郑重的说:“我心悦你。” 啊啊啊啊啊啊!林钧心里在尖叫,耳根也腾的一下红了。 好在有头发遮住,不会被文漠看见。 “文大人喜欢一个人,就是给他喂药,编各种故事,这种喜欢,和玩物有什么区别?” 林钧眼角落下一滴泪,在文漠眼中,像是承受不住这种屈辱。 呜,太高兴了,他说他心悦我!想哭。 文漠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粗糙的指腹摸得林钧脸生疼。“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的喜欢,就这么让你觉得屈辱吗?” “文大人,林钧此生没碰过情爱,但也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会尊重他的,而不是喂了药,压在床上编故事。” 林钧嫌恶的躲过文漠的手,接着说道:“这种法子,不是玩物是什么?”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我不可能再跟你回去的,今日,要么文大人放我离去,要么林钧死。” 文漠气极反笑:“你一口一个玩物,既然我的心意在你面前一文不值,那我就让你看看玩物到底过的什么生活。” 他突然拦腰扛起林钧,大步向外走。 林钧瞪大了眼,声音急切:“文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使劲挣扎着,那双搂着他腰的大手纹丝不动。 林钧挣扎得厉害,文漠啪的一下拍了拍他屁股,“老实点。” 肩上的人脸腾的一下红了,已经出了厨房,周围都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