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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年领兵打蛮夷,朕让程将军卖了他的行踪给蛮夷那帮人,千人围剿一人,被他杀了四百余人, 跑掉了。” “他回京路上,五百精锐持着带毒的箭, 五百人放箭,他仅中了三箭。” 柳江明语气深沉, 眼神盯着枯树,“三箭,箭箭带毒,他没死, 一般的毒,杀不了他。” 他的眼神就像淬了毒,阴狠无比,声音里带着浓重的不甘。 “终于,程将军找到了天下独一份的毒药, 一滴混在井水里, 可让喝井水的一村人死绝。一滴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柳江明笑起来,笑容不乏得意,“他终于被朕毒死了。” 又是许久的沉默,太监在他身后, 听得冷汗直流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柳江明惊怒到极点,反而有极致的冷静,淡淡的说:“可现在,他居然死而复生,成了黎国的男后。” 太监小心翼翼的劝解道:“这,黎国男后可能并非是同一个人。” 柳江明冷笑:“朕派了一批死士进宫刺杀男后,若男后武功高强,则放红烟,反之不放。” “那夜燃起来的,是红烟。” “更何况,尔千松那个神医,去了黎国,朕当初许下千金他都不愿意为朕所用,却进了黎国皇宫。” 柳江明将手里的东西攥得紧紧的,指尖几乎要掐进rou里,“今夜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男后没死,当上了摄政王。” “一个痴傻多年的人,突然不傻了,又会武又能当上摄政王。” 柳江明仰起头看这颗枯树,轻声道:“朕有九成把握,他就是朕的皇弟,柳无故。” 他转过头往寝宫走去,声音冷淡:“这颗枯树朕不喜,砍了吧。” 太监跪地应是。 待到柳江明走后,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今晚这些话,他只当从未听见过。 柳江明走出这个曾经住过的东宫,门外等待的一众太监宫女和侍卫见了他忙跪地问安。 “阿弟站在这树这里,看看比去年长高了没。”回忆里,少年时期的柳江明扯着一脸冷淡的孩童站在树前。 记忆里葱葱绿绿的树,如今已经成了一颗枯树。 他和柳无故的兄弟亲情,也如这树一般枯萎。 柳江明心里发狠,一次不想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哪怕杀他千千万万次,柳江明定要柳无故死。 身后的太监吩咐好人以后追了上来,对柳江明恭敬的问道:“皇上,可要皇后那里?” 柳江明不耐烦的皱起眉,他为了笼络住程将军,娶了他的女儿,但是这个女人泼辣跋扈,为他所不喜。 “不去,摆驾回宫。” 今日皇上心情明显不佳,太监支支吾吾不敢开口,想劝又不敢劝。 这才成婚不久,哪能这样天天冷落皇后。 ………… 数百人骑着马疾驰在官道上,一路飞奔进了京。 他们皆身着轻甲,似乎还带着边关的风霜。 张霁进了京,第一件事不是面见皇帝,而且去了东街最大最精致的宅子:柳府。 柳无故正在院子里逗着鸟,玩很幼稚的抛高高。 他的另一个伙伴显然不是很乐意,经常被抛起来后就一拍翅膀试图飞离。 但是柳无故却能一跃数米,甚至脚踩轻枝将它抓回。 柳无故的原话是:“孩童小时候都会和爹爹玩这种飞高高的游戏。” “放心啊宝贝,爹爹不能让你的童年有遗憾。” 神他妈童年。 小福宝在心里翻一个白眼,柳无故就仗着这是在院子里,人多眼杂它不敢变成人形骂狗。 “啾啾啾!”狗吧你是! 蓝色的圆团子被抛至空中,啾啾叫的声音都打着颤。 “主子,张霁张将军求见。”婢女无声的走过来,打破了这亲密的“父子互动”。 柳无故抛鸟的东西一停,小福宝也随之停在他肩膀上。 “让他来书房。” 柳无故也不等张霁,直接往书房走去,路上,他的视线瞟过肩上的蓝团子,无声的笑了笑。 是时候,给小皇帝一剂猛药了。 张霁是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大步流星的走到书房前,粗糙的手握紧又松开,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王爷!臣张霁,见过王爷!”张霁进门后,立即跪地,对柳无故说道。 原本稳稳趴在柳无故肩头的蓝团子,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水润的眼睛瞪得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柳无故时刻留意着它,看到它这副神情,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 “起来吧。”柳无故指了指椅子,“坐。” 张霁坐了下来,对柳无故说道:“不知王爷可有什么打算?” 柳无故轻笑:“你且效忠皇帝便是。” 黎星宿心中惊涛骇浪,强压着情绪,让自己听完这一次对话。 待到柳无故和张霁闲聊完将人送走后,才发现肩上的蓝团子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柳无故轻笑一声,将它拿在手里,挠了挠蓝团子的小脑袋,将它揣进了衣袖。 没过多久,婢女就找到独自饮酒的柳无故。 “主子,宫里来人了。” 来的是个面生的太监,见了柳无故也不过分谄媚,只笑着说:“王爷,皇上让你赶紧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