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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盏州守备军百长石刚,见过柳大人。” 柳无故挑眉看他一眼:“百长?” 知府赶忙在一旁说道:“大人,盏州守备有伤在身,实在是无法来见大人,而守备军无事不得外调,虽有山匪霍乱,但大部分守备军须得留守营中,守卫盏州,能调动的人数实在不多,还望大人海涵呐。” “这是自然。”柳无故笑道。 知府松了口气:“那,下官就静候大人的好消息了。” 柳无故伸手按住知府的肩膀:“知府大人不同本官一起吗?” 知府干笑一声:“柳大人说笑了,在下一届文官,对着剿匪之事怕是帮不上忙啊。” “知府大人不是说本官雄才大略,只消一声令下,这山匪必被剿灭,知府大人既然对本官这么有信心,不如就同本官一起。”柳无故意味深长的说道。 知府的笑僵在脸上,为官多年,吹捧的话说过不计其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着他吹捧的话来噎他。 “这,这,刀剑无眼,下官又是对武功一窍不通的文官,怕是会拖了柳大人的后腿啊。” 柳无故面色阴沉下去:“知府大人莫不是贪生怕死,还是说不相信本官能保护好你?” 盏州知府在心里暗骂,不敢再推辞:“下官相信柳大人,可下官不会骑马,不知大人可否能让下官乘马车前去。” 柳无故看着那些守备兵,那些可都没有马,只能走路或跑步前进,乘坐马车耽误不了行程,便说:“可。” 石百长对着那些守备军一招手,一人牵着一匹马过来。 柳无故翻身上马,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宽袖白衣,腰间坠着一枚镶金玉佩,一副富贵公子的打扮。 待到知府坐上马车后,柳无故一拉缰绳:“出发。” 他作为武官到此,前去剿匪还乘坐马车可是说不过去,所以只能慢慢悠悠坐在马背上前行。 那些守备兵在前方跑步行进。 柳无故不知道路,也不知道山匪在哪一带,不知山匪有多少人,便被知府一大早催着剿匪。 可他也不问,整个人泰然自若。 到了一处山路,队伍停了下来,石百长小跑着到柳无故面前,大声道:“柳大人,此处便是山匪常出没之地。” “这里是进入盏州的必经之地,商户行商、百姓出城进城等都要途经此地,山匪在此打劫抢杀,为祸盏州。” 石百长又指了指前面那山:“这山便是山匪们的贼窝,但这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他们占据了这山,难以攻上山。” 柳无故看向那座山,声音低沉:“攻不上,那便让他们下来。” 那石百长脸上一变:“大人所说,可是要放火烧山?” 见柳无故没有说话,他急道:“大人,使不得啊,这山上绵延几十里,若是火势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放火烧山? 黎星宿一醒过来就听到这句话,整只鸟轻车熟路的从柳无故衣袖里钻出来。 “啾啾啾。”猪脑子。 它啾得内容柳无故听不懂,但小肥啾鄙夷的眼神柳无故可看得清清楚楚:“再骂,就把你一身羽毛点燃作为引火的材料。” 他怎么知道朕在骂他?! 小肥啾呆滞,小肥啾震惊,小肥啾反应过来后怒气冲冲变成炸毛啾。 它对着柳无故就是一翅膀扇过去。 “啾啾啾啾”朕的羽毛,一根都不能动,不能!! 柳无故看着浑身羽毛蓬松,昂着脑袋怒气冲天的小鹦鹉,轻笑一声,伸出手,那只气急了的鹦鹉却乖乖的落在了他手心。 “小福宝乖,爹爹待会再陪你玩。”柳无故用食指挠了挠它柔软的下巴,换来鹦鹉舒服的轻哼。 朕才是你爹,呸,不孝子。 柳无故对着石百长说道:“去,找一些干草来。” 石百长急了:“放火烧山实在是不可取,大人三思啊。” “不放火,拿烟熏让他们误以为着火。”柳无故解释这一句,完全是因为某只鹦鹉气得啄他掌心。 “可若是一个不慎...”石百长的话被柳无故直接打断,“我是长官还是你是?”柳无故一贯勾起的唇角没了笑意,眼神锐利冰冷,像一只出鞘的剑。 石百长被他的眼神看得胆寒,恭敬回道:“是,属下这就去。” 柳无故又恢复了无害的模样,“多找一些,这附近可有水源,将那些草木打湿。” “是。” 石百长叫了数十人和他一起离开了,这山路之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剩余的守备兵笔挺的站立着等待命令,知府从马车停下后便一直没下来过。 柳无故坐在马背上,想的却不是剿匪,而是他手心那只鹦鹉。 他一手拖着鹦鹉,另一只手用手指轻抚着羽毛,眼中尽是探究。 这鹦鹉通人性柳无故是知道的,可他这只是否太通人性了一些。 放火烧山这件事跟一只鹦鹉有什么利害关系,跟山林里的鸟禽走兽可能有关,可跟一只被圈养的鹦鹉,就毫无关系了。 再说,就算是再通人性的鹦鹉,也不可能明白放火烧山代表的意思。 烧山这件事只会影响这附近的百姓,盏州的官员,山中的生灵,触动了谁的利益谁着急。 小福宝不仅听懂了放火烧山,还对此着急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