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祭品来敲门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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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扇呼呼生风,以不弱的力道拍在墙面上,花藤架上的古董花瓶转了个圈,戏剧性地倒在了地上。一同碎裂的还有瓶子里看起来新鲜又名贵的青橄榄枝。

    “也不算义务劳动了,现在叫还债。”蛇人的脸色更青了,从太阳xue处浮现出蜂窝状的鳞片。

    2

    在男孩第无数次被房间里无处不在的蛇尾绊倒,踢掉蛇人几块鳞片并且摔碎数套茶具之后,蛇人终于按耐不住。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才肯走?”他的尾巴尖干绕过那堆碎片,去厨间勾出了一把扫帚,递到男孩手里,“你想读书吗?”

    “呸呸呸,这辈子都不想读书。”男孩殷勤地接过扫把开始收拾残局。

    “你想要身份地位吗?”

    蛇人记起自己的一个巨龙朋友:兴许可以求他抓走一个偏远国家的王子,把眼前这个倒霉蛋换过去。

    “那有什么好的!”男孩似乎压根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很快把碎片打包好了。

    “那你想衣食无忧吗?”蛇人觉得肯定是男孩还不知道权力的好处,换了个亲民一点的说法。

    这句话男孩听得很清楚,郑重地想了一下:“我现在不正衣食无忧着吗?有房子住有衣服穿,还有一只宠物。”

    宠物?这里除了他还有什么能被称之为宠物的吗?

    蛇人的鳞片霎时张开了,折射出危险的光线——怪物受到人类的侮辱,可以根据心情决定怎么处置对方,这是很合理的。

    而男孩对眼前的危机和那柄炸得像流星锤一样的蛇尾视若无睹,从衣襟里掏出一只滚圆的小松鼠,温声温气道:“你说是吧,薇薇安。”

    薇薇安眼睛瞪得滚圆,蓬松的身体在危机面前无助打抖。

    空气凝滞了一秒,男孩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见了蛇人冷硬尴尬地脸色:“我可以养它吗,主人?”

    “扔出去!”蛇人恼道,“你怎么敢在蛇窝里养一只肥老鼠!”

    3

    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夹着一本书和一只洁白的瓶。不知是由于瓶身的材质还是水的特殊来源,瓶里发出的水声格外清脆。

    他出门前敲敲门引起同居者的注意:“你在这里呆着,我要去巨人族的森林采橄榄叶。”

    “哈,你这不是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吗?”埋头看图书的男孩抬起头,没有在蛇人周围看到尾巴,面露疑色。

    男人愣了一下,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没有尾巴确实挺方便的,他过去的几百年竟然没有考虑过这点。

    但他开口没有退让:“是啊,但这里是我家。我在家里没有理由还保持人的样子。”

    “那倒是。”男孩第一次见他不长尾巴的样子,漂亮灵活的眼睛时而看手里的图书,时而扫过他的后腰。

    最终还是没忍住似的,他问道:“我说,你们蛇不是有两根那个吗?”

    蛇人闻言一个趔趄,晃出了些许白瓶里的水。

    男孩还在继续问:“那你们自己动手的时候是两根一起,还是一手一根呢?”

    又晃出了些许。

    “一手一根的话,会不会很忙呢?”

    “一手两根总觉得握不住,会舒服吗?”

    瓶子里的水所剩无多。

    蛇人懊恼,但没对男孩那张纯真求知的脸竟然说不出什么,只能解释:“我问你,人有几根?”

    男孩做了一个“1”的手势。

    “我现在就是人形,和人一模一样。”蛇人冲他转了一圈,“我为什么会有两根?”

    男孩醒悟状:“原来如此,图书果然是骗人。”

    他这样说着,却没有放下书,还在继续看。

    蛇人运用极佳的视力看到封皮上“人蛇:跨越物种的爱恋”,陷入沉思。

    他确信自己家里没有过这种书。

    第2章 冬眠

    4

    蛇人的生活很有规律,就像他每天排布整齐的成套家具餐盘那样。

    除了周一例行的橄榄枝采摘活动,他每天上午摘果子或者去村上交换蔬菜,下午勾一些毛毯坐垫,晚上看会儿书入睡。而自男孩入住一段时间后,家里就很难找出成套的餐盘了,针织的坐垫也被薇薇安勾坏了一块。

    “我要去村子里换点盘子。”蛇人带上了他前段时间勾好的复古杯垫。

    他对自己搭配的花色很满意,原本打算放在家里用的。

    男孩若有所思:“村子里没人用杯垫。”

    蛇人看了一眼厨间架子上颜色形态各异却不再成套的容器,分外坚定地套上靴子出门了。

    今天树林闹哄哄的,脚步声和招魂似的奏乐声惊扰了鸟雀和小兽的栖息,薇薇安也显得很不安,蹲在窗台边上嗦一个松果。

    约莫正午时分,神殿外面的铃铛拘谨地响了两声。

    进来的是一个肌肤奶白、发丝金黄的男孩。他的脸上用油彩画了几道,身上、手上、腰肢挂满了饱满而富有光泽的珍珠,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厚重的摩擦声。全身只有一块白布蔽体,珍珠的重量和链子的长短完美地嵌顿在他的肋下、胯上和脚踝,勾勒出他曼妙的曲线。

    男孩赤着脚,双手捧着一套银质杯盘,战战兢兢地进来。内心的惶恐忧虑和复杂的服饰让他的每一步都摇摇欲坠,像是一个美味地、即将倒塌下来的蛋糕。

    不敢轻易敲门,事实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足够让他崩溃了。他踌躇了一会儿,弱弱地问道:“您、您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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