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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大半是恐吓,裴折承认,自己是危言耸听,但此时此刻,要收复御林军为之所用,不得不下一剂猛药。 成了,名正言顺,不成,事后被人翻出来,金陵九难逃骂名。 虽然他家九公子不介意,但裴折还是不舍得。 御林军统领沉默片刻,做了决定:“所有人跟我一起,进宫护驾。” 裴折瞥了眼天下第一楼的人:“方才都是误会,承蒙诸位前来护驾,待得宫中忧患解除,本官定然向圣上请命,为诸位论功行赏。” 天下第一楼的人都懵了,他们不是来造反逼宫的吗,怎么变成护驾了? 交谈的工夫,金陵九已经进了宫。 天下第一楼的人没办法询问,只得暂时跟着“九夫人”,往宫中去。 金陵九速度很快,裴折带着一行人紧赶慢赶,一直没追上他。 萧淮西在御书房里,殿外围了几圈人,一眼看过去,全都是刚才元奉带来的人。 没看到金陵九的影子,裴折略有些疑惑:“你们九爷去哪儿了?” 被问到的人表情复杂:“夫人您都不知,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裴折:“……别乱叫。” 那人耸耸肩,闭了嘴。 裴折却浑身不舒服起来,皱着眉头瞥了眼四周的人,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天下的金陵九,不知跟天下第一楼的人讲过什么。 御林军和右相的人兵戈相对,裴折观望着局势:“元奉在哪里?” 擒贼先擒王,得掌握元奉的动向。 一将士斥道:“相爷之名,尔等怎敢直呼!” 裴折把从天下第一楼的人身上受的气全撒在他们身上:“又不是圣上,他元奉的名讳,有什么可避讳的?” 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御林军统领就上前一步:“圣上和右相可在御书房里,劳烦让一让,方才有信号传出来,我们要确认圣上是否安全。” 将士们面面相觑,一人道:“圣上安然无恙,方才是有人冲撞了圣驾,已经被我等解决,你们可以放心了。” 御林军统领丝毫不让:“让开,我们要见一见圣上。” 他无意继续进行言语上的拉扯,持刀上前。 双方处在对峙的僵局,就在这时,御书房内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御林军一拥而上,和右相的人打作一团,裴折推推天下第一楼的人:“快快快,你们一起上。” 天下第一楼的人懵了:“???” 裴折:“浑水摸鱼懂不懂?” 众人:“……” 你这明明是借刀杀人,什么浑水摸鱼。 裴折理直气壮:“我和金陵九什么交情,你们不听我的?” 他心里直打鼓,第一次用这个身份,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天下第一楼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真听了裴折的话,加入了战斗。 方才在宫门口,御林军和天下第一楼的人刚交战完,转眼之间,两方就从敌人变成了战友。 天下第一楼都是江湖人士,混不吝的,对这些事不在意,御林军颇有些不自在,但见统领没说什么,也努力装作不在意。 有了天下第一楼的加入,局势瞬间逆转,右相的人不敌双方联合,节节败退,不得不从御书房门口让开。 金陵九的名头太好用了,可惜以后能用的机会不多了,裴折暗自在心里惋惜了一番,连忙进了御书房。 裴折一走,御林军和天下第一楼之间又隐隐起了争锋,碍于共同敌人——右相的人在场,还能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御书房内,右相及皇后都在,圣上端坐于桌前,脸色难看。 奏折和纸笔撒了一地,白玉笔洗摔得粉碎,地面上一片狼藉。 萧淮西平安无恙,看样子双方还没彻底撕破脸皮,裴折眼观鼻鼻观心,将表情调整到正常状态:“臣裴折,见过圣上,圣上——” 萧淮西面上一喜,招招手: “裴卿免礼,快过来。” 元奉脸色难看:“裴折,你怎么进来的?” 他明明吩咐过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裴折了然地笑了笑:“自然是走进来的,右相上了年纪,莫不是连这都看不出来了?” 元奉:“……” 裴折一拍手,装作一副刚刚想起的样子:“对了,忘了告诉相爷,你的人礼数不好,扰乱殿前威仪,御林军将他们尽数控制住了,待会儿离开的时候,相爷记得去领人。”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警示元奉,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萧淮西猛地站起身:“裴卿所言属实?” 裴折定睛一看,他们陛下怕是被元奉胁迫得憋屈极了,故而如此激动:“圣上放心,看在您的面子上,御林军并未伤害右相的人。” 萧淮西笑了笑:“好,好!” 元奉眼神阴鹜,死死地盯着裴折,攥紧了手里的刀。 皇后满脸怒容:“裴折,你护送澈儿南下,为何你回来了,他却失踪了?” 元氏一族势力强大,跟随保护萧澈的人很多,但自从几个月前开始,萧澈就失去了踪迹,遍寻不得。 她本想绑了裴折回来询问,谁知裴折病倒了,从幽州城回来的路上,众多人保护,没办法下手,进京之后,萧淮西又加以阻拦,事情便拖到了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