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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九:“……” 你这就不像是不闹了的样子。 此地是香铺的后院,之前是在前面铺子里闻到血腥气的,那事情应当发生在前面的屋子里,穿过放置干花的后院,能到达和铺子相连的里屋。 两人简单搜寻了一下附近,确认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后,就朝着前面的屋子摸过去了。 不需要进入屋子,那里有一道门,可以探查里面发生的事。 不像香铺一样,有浓重的香气遮掩,越靠近里屋,血腥气越浓郁,连嗅觉没有那么灵敏的裴折都闻到了。 金陵九眉头皱的死紧。 裴折看到他的表情,神色也严肃了几分,用口型道:怎么了? 金陵九走近一步,将他埋在他肩上,深吸一口气,声音很低,有些委屈:“难闻,熏得我想吐。” 裴折:“……” 裴折又心疼又好笑,金陵九这委屈的小模样,看得他心都快化了:“要不你回后院等我吧。” 他闻着血腥气都很重,金陵九反应会这么大,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不要。”金陵九轻轻哼了声,“我要和你一起。” 裴折见劝不动他,拿出随身带的帕子:“捂着鼻子,看看能不能挡一点味道。” 金陵九接过来,小声嘀咕:“你怎么净喜欢这种帕子。” 裴折耳朵尖,听到这话,好笑道:“这种是哪种,别看它普普通通,可价值一文钱呢!” 金陵九将帕子折成小方块:“我知道,你之前给我的那块,我还留着呢。” 这回轮到裴折发愣了:“……你还留着?” 金陵九语气平静:“嗯,和我的白玉盏放在一起,好歹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东西。” 裴折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无论金陵九是出于什么原因,留下了那块帕子,他都没办法不动容。 当时在淮州城里,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他将那块帕子塞给金陵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后来不是没后悔过,那好歹也是一文钱呢! 金陵九养尊处优,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本以为那块帕子已经被扔掉了,却没想到,被这人留了下来,还好好珍藏着。 裴折鼻子有些酸,半晌,很轻地笑了下:“金陵九啊,你可真是……真是我的克星啊。” 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一个人,让他如此心动,无法拒绝。 金陵九拿着帕子,掩在口鼻上,低垂着眉眼:“我很荣幸。” 屋子里很安静,两扇窗户都紧闭着,木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有粘稠的血液从门底流出来,在台阶上拉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裴折与金陵九对视一眼,绕过门,来到其中一扇窗户旁边,窗户上糊着一层窗纸,不透光,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裴折沿着窗纸边缘,戳开一个小小的洞,偷偷看向屋里,金陵九在他身后,盯着门缝底下流出来的血迹。 过了一会儿,裴折转过身,冲金陵九摇摇头:“里面很暗,摆着桌椅,但没有看到人和尸体,地上有一串深色痕迹,应该是血。” 金陵九思索了一下,问道:“是拖拽的痕迹吗?” 裴折回忆了一下:“不是,有两条痕迹,都很细,看起来应该是足迹,一直延伸到门帘那里。” 金陵九颔首:“这样的话,大概是之前接待我们的男子留下来的足迹。” 裴折问道:“他是凶手?” 金陵九道:“你刚才看了,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我们从后院过来,也没看到人,凶手只可能是他。” 裴折点点头:“那我再找找尸体。” 之前在香铺的时候,他并没有闻到血腥气,所以推断那人有一定可能还没死,但从进来这里之后,这个可能就不存在了,如此浓郁的血腥气,除了与失血量多少有联系,还和时间有关,一定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发散,不然味道不可能这么大。 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尸体,确认被杀死的人是谁。 十三局香铺是柳先生提到的,唯一与姜玉楼有关的地点,之前那个男人的出现,恰好印证了这里并不是普通的香铺,他们来的太巧,正好碰上了一个死人,无论这个死人与姜玉楼有没有关系,他的身份应该都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让人对他下杀手。 裴折看了好半天,换了几个角度,都没有看到尸体:“该不会尸体已经被转移了吧?” 金陵九表情严肃,摇摇头:“不会,如果尸体不在房间里了,那不会有血迹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你看门缝底下,那血线是不是越来越长了。” 裴折定定地看了一眼:“我们刚过来的时候,这条线只到第一级台阶的一半,现在快到第二级台阶了。” 金陵九道:“地面是平的,血迹还在从屋内往外流,证明尸体还在屋子里,并且血一直不停增多。” 裴折打了个哆嗦:“人应该死了有一会儿了,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这死法听起来怎么有些瘆人?” 金陵九用帕子遮着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还好,不是什么太罕见的死法。” 裴折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诧异道:“你已经知道是什么死法了?” 金陵九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确定具体的杀人手法,但凶手想营造出来的,应该与放血有关,从时间与出血量来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血是一点点流出来的,和那条血线的存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