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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处已经荒废了许久,外头的灶台都积了一层细密的灰尘,恍惚间封凝寒才想起来齐扬当初给了王大妈一笔钱,让她住到镇子上去了。 封凝寒有些贪恋回忆,不想这么快离开,往屋子前走了走,才发现屋上竟然没上锁,斟酌再三,封凝寒推开了门。 随着一道尖锐的门声响起,封凝寒不自禁的蹙了蹙眉,他提步进入了屋子,便看到左边是曾经齐扬昏迷睡过的床。视线收回,封凝寒见到桌上还摆着一只碗,凑近一看,碗里还有没吃完的东西,那东西已经发了厚厚的一层霉认不清究竟是什么食物了。 封凝寒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心下细细思量,王大妈不是个粗心的人,她若搬到了镇上,肯定是不会急的连家里的屋子都忘了锁门,尤其这屋里还摆着一个有食盛在里头的碗。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封凝寒出了屋将门关上,又到另一座旁边的小房子前,低眼一看,小房子也是没锁门…… 封凝寒心下竟然有些担忧,他去镇上问了一圈,也找了之前王大妈的熟人,没有人说见到过王大妈搬到镇上居住。 在出镇的路上,封凝寒碰到了一位砍柴的老翁,那老翁听见封凝寒打听王家大妈的事情,便将自己当时去林里砍柴看到的一伙怪人的事情告诉了封凝寒。 封凝寒将老翁所说的怪人与当日围攻齐扬的一干人等相联系,便想到了西南毒术教一支,等他找到了毒术教,教中寥寥几十名弟子守在教内,封凝寒将那几十名弟子抓起来询问有关于浣衣镇一事,可他们竟都不知此事。 而封凝寒并不想滥杀无辜,便询问出了教中其他弟子的去处,得到了毒术教弟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了无涯山,断崖处的消息。 封凝寒并没想到,当初自己说要将所学武功刻于断崖时,所有人都对他这一行为表现嗤之以鼻,现在又是他们如痴如狂,猜测觊觎封凝寒武功绝学的人多,便不惜一整个门派出动,也要保证自家门派得了武学奥秘。 着实是讽刺。 感情当初鄙夷封凝寒的,不是这帮人似的。 当初这些人都说封凝寒所学是魔功,封凝寒是武林之耻!现下,他们这帮人都要学这武功,那不是整个武林都成了武林之耻? 不过这种说法也不能成立,毕竟当所有人都是武林之耻的时候,那就都不是武林之耻了。 “耻”不责众。 封凝寒去往无涯山,断崖处,找了断崖处密林一棵参天巨树,坐在树枝上看着断崖处的暗流涌动。 断崖处已经汇集了许多人,看衣着正统门派的有,江湖小派的有,还有一些自修武士。所有人以自己帮派各成一体,警惕着当场的所有人,哪还有什么天下大同的意思?人与人心之间隔的可不止山海,那是天和地的距离了。 “这封凝寒不会是个骗子吧!”有小剑宗的女子又在碎嘴。 小剑宗茹莲师尊瞪了一眼那女弟子,女弟子立马噤声。 这话开了个头,就不断有人也提出了质疑。 “这已经过了三月期限了,封凝寒还不来,怕是耍我们玩!” “就是,说好要在断崖处刻下武功绝学呢!估摸着他根本就是舍不得,还装模做样的说出来,令人作呕!” “你看人家都不走,咱们定也不能走啊,再看看,再看看。” “这都又再看两天了……” 人群中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静了,有人指着断崖对面喊了一句,“看、看那!” 断崖对面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手持断水流站在断崖处。 封凝寒看去,便看到是宋七拿着断水流,有些窘迫的站在崖边,脸上不知是摔的还是怎么搞得沾了一脸的灰土,封凝寒不由心想,这孩子是遭受了什么…… 只见宋七猛吸一口气,冲着崖对面的众武林子弟道,“敢、敢问,这儿是无涯山断崖处吗?” 众人忌惮宋七手上的断水流,警觉的看向宋七,然后咸林小剑宗的茹莲师尊走出人群,站在人群前头,一脸和蔼的冲宋七道,“小兄弟,这儿就是断崖处,请问小兄弟,你为何拿着封凝寒的佩剑,断水流?” 宋七挠挠脑袋,有些憨厚,“哦,封凝寒是我的师傅,我此行前来就是……” 未等宋七说完,人群便又窃窃私语,“封凝寒的徒弟?封凝寒竟又收了徒弟?” “他让这徒弟来?” 宋七见没人在意他讲话,便拔高了调子喊道,“我是替我师傅来断崖处刻下武学的!” 江湖各门派子弟当即炸了锅。 “封凝寒竟然叫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这是看不起我们!” “这厮太嚣张了!” 巨斧门掌门陈谷发眉头直跳,冲出人群指着宋七便吼,“让你师傅来!他如此便是在轻贱我们武林众人!” 宋七见来者不善,直接道,“师傅老人家没空。” 茹莲师尊挡住了陈谷发,对陈谷发使了个眼色,转而又看着宋七笑道,“小兄弟,既然是你替你师傅来,想必你的武学定然也是精湛的,那就麻烦你在断崖上刻下你师傅所学武功吧。” 宋七应了一声,走近崖边低头看了一眼,又抬眼看看山崖对面。 众人嗤笑,“这小子,怕了?” “哈哈,孩子,要不我们给你搭个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