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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瑾公起身,却依旧弯腰作揖道,“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毕某在寒舍备了些酒宴,还请大人赏光。” 察举官神色顿了顿,稍敛了笑容,看向身后陪同的几名随从,“你们觉得如何?” 有一人道:“若是歇息一晚,明日再选拔人才,后日再去别处,倒也来得及。” 察举官闻言,思量着点点头,转而对毕瑾公道,“那就叨扰了。” “大人言重了。” 说罢,二百多号人便自动从中间让出了一条路来供察举官同行,察举官面色和蔼,冲两旁百姓点头微笑,等走到最后一排时,眼神落在了一牵着孩子的妇女身上。 而那妇女正是邹莹歌。 察举官不受控制的驻足盯着邹莹歌看了会儿,经随从小声提醒这才回过神来,他轻皱了皱眉头,提步掠过邹莹歌。 这一切正巧被毕瑾公看在眼里,男人是最懂男人那充满欲望的眼神的。当察举官看向邹莹歌透露出一点那种情绪时,他便就已经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 这夜,毕瑾公府上觥筹交错、酣歌醉舞一派人间天堂的模样。 察举官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底下妖娆身姿的舞姬,总觉得索然无味,甚至不如杯中烈酒来的有劲。 这时随着舞姬水袖飘飘,他的脑海中竟然蹦出了下午时见到的那女子的样貌,瞬间心神激荡,他这才了然,原来心有所想,见过如此绝色,自然对俗物提不起兴趣。 坐在他身旁的毕瑾公看着察举官这副愁容,咧嘴露出一抹笑,他对身侧服侍的人说了一句话,那人便离开了宴会,出去找寻属于察举官的那份解药。 不大会儿,邹莹歌便来了。 她换上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衫,扎了发髻,略施脂粉,便就艳压群芳。 邹莹歌手里端着酒水,走到察举官身边,察举官一直垂首郁闷,直到一双纤纤素手进入眼帘,随着那素手轻挑,酒壶中的酒缓缓流出,他看着自己杯中被斟满的酒,正欲呵斥人多事,抬眼一看竟是心中所念佳人,本要爆发的脸色瞬间收敛了回去。 四目相对之间,是邹莹歌先承受不住察举官眼中的炙热,撇过脑袋不敢去看。 察举官喝光了杯中之酒,在位置上坐了片刻便觉丹田处一股yu火烧身,这股yu火他想压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瞥眼看到邹莹歌时,那yu火便更甚!甚至生出了想把面前女子衣衫撕碎,压在她身上,看她痛哭流涕的变态思想。 察举官粗喘着气,满脸涨红。 毕瑾公见状,轻笑道,“大人看来今日是喝多了,莹歌,还不将大人搀扶下去?”说罢,对邹莹歌使了个眼色。 邹莹歌懂毕瑾公是何意思,身子一颤,顿觉浑身僵硬。 她不想……她不想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还不快去?”毕瑾公面色微怒。 邹莹歌薄唇轻启,颤颤巍巍的吐出一个字,“是、是。” 一夜春光,邹莹歌被折磨的全身疼痛,她见察举官终于是睡了,便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了住处。 她回到柴房,见柴房油灯还亮着,小声推门进去,便看到毕择在提笔写着些什么。 毕择写的很认真,一笔一划都不含糊,只不过因为是捡了别人不要用的有些不好使的毛笔,所以即使写的再认真,也终究写的不怎么好看。 毕择看到母亲回来了,便将笔搁在桌上充当笔架的石头上,小跑着上前迎母亲,眼神落了一秒母亲脖颈上的红斑处,又立马收回眼神看着母亲,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母亲,你回来了!” 邹莹歌温柔地笑笑,“嗯,你在写什么?” 毕择拉上母亲的手,将他拉到桌边,“我在练我的名字。” 邹莹歌抚摸着毕择的头,“嗯,写的很好,但你为何还不睡?” “母亲……我听说朝廷要选人才,我今年十一了,我想报名,便想着多练练自己的名字,写的一手好字,也能让人印象深一些,不是吗?” 话是说的有些道理。 邹莹歌深深看了眼那写在木板上的“毕择”二字,她不想泼孩子的冷水,但是她必须教毕择学会收敛,不要去争抢,不然到头来伤的只会是自己。 “择儿,你若想报名,上台去比试拳脚,玩一玩是可以的,但是不可认真,更不可赢了你毕珂弟弟。” 毕择不服,一句“凭什么!”被母亲认真且担忧的神色压在心里,脱口而出的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没人希望你会超过你毕珂弟弟,你毕珂弟弟一定是从毕家庄选出的唯一。” 毕择低头,沉默了,久久的他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可是他想出人头地,不想在毕家庄永远当个下等人活下去啊!不想!他真的不想如此过一辈子! “择儿?” 毕择神情一顿,抬眼对上母亲的双眸,突然笑了一下。 “母亲,我知道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两败俱伤 第二日下午,选拔比试如期举行。 选拔地点就在毕家庄外头一处空地,刚好够孩子们施展身手,而比试的流程则很简单,抽签决定,抽到相同签的孩子则是一对比试的对手,如此往后,选出最后获胜的一人,方可有机会再同别的地方出来的孩子再进行比试,最后选出五十名孩子获得进宫成为御卫军备用军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