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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凝寒身形微微一顿,解开腰后的断水流与止戈并排一同放在腿上,“这也是我为何要用双剑的原因。” “哦?” “断水流与止戈,一剑乃杀剑,一剑明剑心。” 钟离子兰闻言,霎时想到比武时断水流与止戈两剑剑气变化,立马懂得,断水流便是那把杀剑,而止戈则是明剑心之剑。 “父亲说我只要杀戮过盛,便容易暴走,迷失剑心,而止戈为和平之剑,刚好能化了我本身的戾气,所以他临终前才将止戈交予我,防止我失了剑心,沦为剑下傀儡。” “竟有如此神奇之剑?” “嗯,而如今我已有其他方式明剑心,你既用这把剑演了出戏,那他便不在方便出现在江湖上,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其他方式明剑心?什么方式?” 封凝寒瞥了一眼钟离子兰,迟疑了阵,而后说道,“你不用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封凝寒没说话,默默抽出断水流,断水流剑气洁白,他对着地面轻轻一挥,剑气便打开了一方土地,封凝寒将止戈端在手上,深深的看了最后两眼,随后将止戈埋进了土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封凝寒抬头望了会天空,悠悠地,他道,“这木萧谷景色很美。” 钟离子兰顺着封凝寒的眼神望去,应和道,“确实,若是老了在这木萧谷深处找一处地方隐居起来应是不错。” “嗯……” “你方才说戏要继续演下去?” “嗯,我会与你保持距离,装作只是天涯过客的模样。” 钟离子兰懂了,他爽朗一笑,“但私下还是至亲好友,赏月喝酒,不过对于你应该是赏月吃甜点,如何?” 封凝寒接下了钟离子兰的调侃,轻笑出声,“好。” “还有约定也是作数的。” “约定?” “嗯,你忘了?就是木棉城花会,我同你回去祭奠父母,然后带你游花会。” 封凝寒笑意更浓,“好。” “然后老了一同在这木萧谷避世养老,如何?” 封凝寒眼中略带诧异看向钟离子兰。 钟离子兰重复问道,“如何?” 那份诧异收敛,转而是封凝寒柔和的笑颜,他道,“好。” “哈哈!那便这么定了!” 月色柔美,似美人绕指温柔。 两人就这般坐在湖边栾树下赏月赏了许久,不知怎得,此刻两人同样与刚才一般无话,钟离子兰却适应了,不会觉得无法适从心境也有些奇妙的感觉,他摸不清这种情绪,只觉得很舒心。 久坐许久,栾树林里传来动静,封凝寒与钟离子兰相视一眼,再往动静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看到湖泊对面立着一个人。 那身高约莫是个孩童。 只见那孩童在湖边站立许久,突然身子前倾栽进湖中。 钟离子兰一惊,这孩子是要寻死! “凝寒!” 封凝寒快速飞过湖面,脚尖点水,弯腰伸手从水里一捞,将那孩童捞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 封凝寒没管孩子的挣扎,将孩子带到栾树底下,往钟离子兰面前一扔,“别吵!” 男孩被吓的噤了声,开始怂着肩膀抽泣。 “你为何要自寻短见?”钟离子兰蹲在男孩面前,以一种平等的姿态问男孩。 男孩停止了抹眼泪,看看钟离子兰,又眼巴巴瞅了眼封凝寒。 “我就是不想活了。” “你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帮你。” 男孩迟疑了阵,停止了抽泣,垂首道,“我……我爹要将我卖给大户人家做娈童,我不愿意就跑了出来,活不下去了,便想着找个湖投了死了算了!” “娈童?”封凝寒疑惑。 钟离子兰附在封凝寒耳畔解释了这个词的意思,封凝寒闻言,眉头皱着就没松开过。 “竟然还有人有如此恶心的癖好。” 男孩手揪紧了一角,一声不吭。 “你今年多大?”钟离子兰问道。 男孩答,“十一岁。” 钟离子兰有些诧异,十一岁长得这么瘦小,而封凝寒虽比他只大四岁,却看起健康来许多,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你叫什么?” “毕择。” 第六十九章 肃清木萧谷 在封凝寒夺得了武林至尊的位置之后,与之而来的便是名声以及财富。江湖上对他有两个称号,绝世美人,武林至尊。 他独自回了一趟从前与父亲所住的山谷,在父亲,母亲坟前呆了一晚,他说了许多,却只有山谷穿过的瑟瑟风声与他做回应。 连父亲那句‘你的出生毫无意义’他都听不到了。 封凝寒就如此,在山谷里呆过了悲秋、残冬,秋寂寥;冬落寞,尤其是这片只有他一个人的山谷,寂寥更甚,落寞亦更甚。到了来年的初春,封凝寒浇了一坛好酒在父母亲坟前便离开了山谷。 出山谷的第一件事,他穿着一身白,戴白纱斗笠去到了钟离府。 钟离府一切依旧,不曾变过。 他飘飘然飞到钟离子兰所住院落,院落里有棵紫藤,未到开花的时候,现在虽是花蕾,却也是好看的,在这紫藤花架下站着,便不由让人去想再过一个月,这紫藤花得怒放的何等绚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