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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熄,一阵一阵“哒哒哒……”声很有规律。 是血,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 好刺耳。 这声音在这暗牢中,形成巨大压迫力,谁都不想下一个是自己被折磨。 很有力的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了阿寒牢房门口。 阿寒抬头看去,便看到一独眼壮汉手持蜡烛,一脸凶相的瞪着自己,突然壮汉扯着嘴角一笑,打开牢房朝阿寒走去。 阿寒依旧维持着抱着双腿蜷缩的动作,“你要做什么?” 壮汉冷笑一声,脸上横rou跟着颤抖,“老子是这暗牢里的行刑者,你说我干嘛?” 阿寒面色淡定,不露惧色,这反应刺激到了壮汉。 他在这这么些年,倒还真没见过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模样。 “找死!”壮汉吼了一声,扯过阿寒的手,阿寒挣扎了两下,发现无用,便眼睁睁的看着壮汉箍住自己的手,将手心朝下对着蜡烛火苗的正上方。 火苗的正上方温度是最高的,可这壮汉眼见着阿寒手心冒烟,空气中还有一丝rou味,竟还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奇怪。 他将蜡烛放下,翻开阿寒的手心一看,啧了啧嘴。 阿寒手心红了一大块,表面的皮早已被烧烂,露出里头的rou泛着白色,再烤一会儿指定都要烤熟了…… 分明肯定是很痛苦的,这人为何……为何一丝一毫反应都没有! 壮汉折磨的人多了,死在他手下的更是不计其数,就没有人能像阿寒这样毫无反应的!疯子!是个疯子! “你他妈叫啊!痛就叫啊!像别人那样嘶吼啊!”壮汉怒道,见阿寒仍旧没反应,怒气攻心,抬脚不留力气地踹了阿寒数脚,“草!跟个死人一样没反应!他妈的没劲!” 阿寒抬眼,冷冷看向壮汉。 那眼神极度深寒,无形杀气笼罩整个牢房,壮汉盯着那眼睛,竟生了害怕,他往后退了半步…… 许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即使是心中发怵,但壮汉定了定神,抽着嘴角,看着阿寒那充满嘲讽的眼睛,他抽出腰间匕首,疯了一般刺向阿寒的左眼。 一刀,一刀,带着血刺下。 “让你她妈看我!让你她妈装!喊啊!喊啊!痛就喊啊!” 壮汉在阿寒左眼连刺数下,又划伤了阿寒的手臂,估计是累了,瘫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他看着阿寒捂着眼,血流满面,“哈哈哈!哈哈哈!独眼龙!哈哈哈,和我一样。哈哈哈!这下还敢看我?还敢看我!” 阿寒垂首捂着眼,血渗过指缝流了一地,却依旧倔强的抬眼死死瞪着壮汉。 壮汉笑容瞬间消失,转而暴怒,“我他妈让你看!” 阿寒面不改色地看着壮汉持刀刺向自己,眼见着那刀剑要刺入右眼,他麻木的没有躲避。 “额……”尖利的刀刃逼近右眼那那一瞬间,壮汉整个人被定住了,再一秒,便倒在了地上。 阿寒看去,是那个抓自己回来的黑衣人…… “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不能说话,进了牢房,将壮汉拉到一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药,他走到阿寒面前,蹲下,拿过阿寒的手。 阿寒看着男人很仔细的将不知名的白色粉末撒在自己的手心,他隐约觉得这男人不是来害自己的。 “你为何要帮我?” 黑衣男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木木的摇头。 …… 见黑衣男人不说话,阿寒只得先道了一句,“谢……谢……” 黑衣男人依旧摇摇头,处理好阿寒手心的伤后,抬头看向阿寒,男人虽蒙着面孔,露的一双眼睛却柔和的很,那眼眸里的不忍阿寒看的明白。 或许面前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本身是个很善良的人。 阿寒如是想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男人看着阿寒还在流血的左眼,拿出一条纯白的帕子给阿寒清理了血迹,涂上药后起身提起壮汉把牢门关上便走了。 阿寒看着黑衣男人离开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懂为何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一言未发…… 黑衣男人出了暗牢,一位着德明剑庄内门弟子服饰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那人别有意味地看了黑衣男人一眼,见黑衣男人朝自己行了礼,便挺直身子,缓缓开口道,“双绝,少主叫你过去一趟。” 双绝点头,仅眨眼一瞬,人便消失。 他到了殷储住处,殷储所住院落与十几年前齐扬还在德明剑庄时没任何改变,唯一变的可能就是院落里那棵树粗壮了两圈。 双绝站在正房门口,弯腰向门拱手行礼。 “双绝,有个事情,必须交给你去做才好。”里头传来殷储的声音。 一步一步脚步声近,门被打开,殷储垂眼看着双绝伏低的样子,轻笑一声。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齐扬就要来了,你功夫好,再加上殷恪,带着抓来的人去练场处,将那人吊在柱子上,一鞭一鞭的抽,折磨齐扬,让他交出断水流。” 双绝脸色阴沉下来,身子更低了些。 殷储看不惯,捏住双绝的下巴让其看着自己,那双本来柔和的眼睛变的狂风骤雨起来,那眼里的神色,看得殷储…… 好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