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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耐心再听他胡搅蛮缠,谢题干脆直接释出了自己的灵压。 这时子夜来才震惊地发现,此人的修为竟已达到了炼虚期,比薛明夜还要高! 仿佛在进行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岩不玉好整以暇地退后一步,在他脚下也随之升起了阵法图腾运转的痕迹。 霎时间,这方不大的房间好似被无限放大到了极致,桌椅门窗皆不复存在,只余下黑暗蔓延,他们犹如被突然放进了另一个陌生空间里,而眼前岩不玉的身形则早在幻阵开启的时候便消失不见了,在他曾经站立过的位置上,只有一个小小纸人飘落而下,周身亦暴起淡蓝色的灵焰。 将还在燃烧的小纸人捏住后,谢题只是随手一挥袖,阵法崩裂之音便猝然响起,房中景象也恢复正常。 一切再度回归平静。 发现得救后,应秋依然惊魂未定,大着胆子便问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只将他们两人的禁制一一解除了。 “这位前辈。”子夜来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不知前辈是否就是师尊所言的负责交接之人?” 目光在他与应秋身上转了一圈,谢题平静道:“是,但如今名册已然遗失,又是在此特殊时期,延天宗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听到这话,应秋顿时蔫了:“完了完了,师尊这次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比起不知道会被薛明夜怎样处罚,子夜来更为关心名册一事:“前辈,那个人要把名册散播出去是为了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谢题道:“无非是让所有门派风声鹤唳,唯恐自己会遭到魔修的报复。但事情既然已演变至此,就不是你们能参与的了,我会带你们回延天宗。” 被带出花楼的时候,应秋还心有余悸,子夜来看上去则更为担忧名册一事。 这一世才刚开始没多久,他周围便有许多事情与上辈子完全不同了,再这样下去,他也无法预料后面会变成什么样。 一旁的应秋在短暂的后怕过后,已开始与谢题攀谈了起来:“前辈,不知前辈是延天宗内的哪一位上师?为何您的修为如此高深,我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前辈的大名?” 沉默了一下,谢题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延天宗的?” “还不到四百年。” 闻言,谢题轻叹一声:“我在六百年前就已经不被延天宗承认了。” 不被承认是什么意思?子夜来直觉这是他们所不能知晓的密事,故而便暗中拉了拉应秋的袖子,让他不要再追问下去。 应秋也不傻,听到这就换了个话题:“前辈,那我们现在不慎把名册遗失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向师尊交代......” 谢题道:“我会亲自对他解释。” 被送回延天宗门口时,子夜来一眼就看见了君如故。却发现对方行色匆匆、面色焦虑,长眉甚至紧锁在一起,像正在烦恼什么,他还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师弟。 “师弟?”应秋惊讶地叫住了他,“你要去哪儿,师尊他在不在宗门里?” 当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后,君如故此时也不顾应秋还在旁边,立刻就抓住了子夜来的手腕:“发生什么事了?!” 对上他焦急的脸,子夜来怔然半晌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事。” 而君如故明显并不相信,怀疑的视线已对准了谢题。 应秋这时便抢着开口道:“师弟,你不知道,我们刚才险些就被魔修给杀了!还好这位前辈出现救了我们......” 有那么一瞬间,子夜来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察觉到了那自君如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凛然寒意。 可他亦明白,自家师弟向来是冷淡如冰的人,很难有什么情绪波动,为何这一次君如故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第11章 很容易就发现了君如故对自己的敌意,谢题也并不在乎,将应秋与子夜来推过去后便转身欲走,然而此时,却有另一人出声唤住了他:“......等等,师兄!” 表情复杂地盯着谢题的背影,薛明夜的眼神落在他其中一只空荡荡的袖管上,语气更是带了些许不忍:“师兄,你的手,难道是师尊......” 谢题漠然垂下眼,“这与你无关。” “就在刚才,你放在你徒弟身上的名册已经被泄露出去了。” 闻言,薛明夜微微睁大了眼睛:“是谁有如此能耐夺走名册?!” 瞥了他一眼,谢题低声道:“岩不玉。” 以薛明夜突然紧锁起来的眉头看,他也对这个名字的主人略有耳闻,“金鼎宫宫主最信任的那个心腹......没想到他也开始露面了,那这是不是代表着,久无音讯的金鼎宫之主也将要现世了?”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谢题只是道:“我要即刻回去禀报师尊此事,你且自己考虑一下,该如何向各大宗门交代吧。” 见他要走,薛明夜赶紧再次问道:“师兄,你可否告诉我,师尊他如今究竟身处何方?” 然而谢题没有回头,那袭略显单薄的背影短短一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暗芒,但薛明夜很快就恢复了往日里温和的模样:“先回去再说,你们两个没有受伤吧?” 应秋摇了摇头,一想到名册遗失仍十分愧疚:“我们没有受伤。师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过莽撞了,这才导致不慎撞上魔修,而且还被他们拿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