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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最后一科的晚上,章远跟舍友出去聚了一次,酒到正酣时,舍友们纷纷起哄,说要章远把嫂子叫来见见,这都好了快两个月了,愣是连个高矮胖瘦都没见过,可太稀奇了。 咋的?嫂子害羞啊?我们也不能吃了他,快叫出来叫出来! 章远喝得也大了,被起哄的没了办法,豪气的嗷嚎着给齐书意去了个电话。 齐书意听明了他的意图,沉默半晌,却只是说还在忙着,怕是没时间。 章远开着扩音,那清冷的嗓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引来舍友们的一致起哄。 哎呦喂,我就说大嫂是个男的吧!当初谁猜是女的?给钱给钱! 给个屁,来来来,干一杯,为着咱远儿哥终于勇猛出柜了! 男人嘛,喝大了嗓门也容易跟着大,校门口的烧烤店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不少学生都在外面吃饭,这一桌嚎叫的动静一大,顿时惹来周围桌的许多不满。 章远端着大哥的架子,急忙拉住这几个喝点酒就飘的货,抱歉的对着隔壁桌点了点头。 隔壁桌的男生看着章远,眯了眯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李南,看啥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人有点眼熟。名叫李南的男生回过头来,对着舍友笑了笑,忍不住又看了章远一眼。 这个身影,实在是很像啊。 章远对于身后的注视浑然不觉,结了账就拎着三个逮着路边的树都想喊爹的舍友往回走,路上有不少要赶火车的同学拎着箱子行色匆匆,他的脑海中却被酒精荼毒的只剩下了那个忙了许久没见的齐书意。 想他了。 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睡好,没有他做饭洗衣服,这人是不是又活得很糙了。 思念这种东西就不能想,越想越熬不住,进宿舍楼前,章远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半夜齐书意举着伞来楼下只为看他一眼的样子,当下心里头便激荡了起来。 把三个货送回了楼上,章远却没有停下,转身又出来了,骑着小电驴往齐书意租的房子里赶。 想见他了。 那就去见。 可意料之外的,齐书意却并不在? 屋子里没人,甚至,连齐书意常穿的衣服都没有了?! 章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给齐书意又去了个电话。 你忙啥呢?人呢?半个月不见你要疯啊!怎么的,想卸磨杀驴?! 没有,齐书意无奈的笑了笑,只是声音压得很低,我你在哪儿,见个面吧。 第10章 异地 章远就算有天大的怒气,在齐书意的温柔笑意里也发不出来了,闷闷的回了一句你家。 挂了电话后,一屁股坐在了他跟齐书意滚过好几次的床上。 郁闷。 太郁闷了。 他真的是刚刚才反应过来,甚至有些后怕。 齐书意可以为了灵感跟他上床谈恋爱,那灵感没了,是不是就可以找下一个? 这画已经画完了,人也睡完了,齐书意也毕业了,拍拍屁股一走,他对他一无所知,甚至都没有见过任何朋友,哭都没地儿哭去! 猛男表示很慌张。 齐书意回家的速度挺快的,好像是打车回来的,一进门就看见章远那么大一只,抱着腿坐在床上,神情哀怨,画风诡异到可以跟芭比金刚的哪吒相媲美。 逗得他忍不住的偏头直笑。 章远已经快自己脑补的委屈冒泡了,一看他竟然还敢笑,气得猛捶床。 笑你大爷!大半夜死哪儿去了!你骑旋转木马来的啊!这么慢! 齐书意自动忽略了他的小脾气,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走过来一把抱住了章远,埋头在他怀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章远,那副画成了,入了省级展览,教授又帮我报了全国美展和国际的一个油画大赛,我入围了,这几天在忙着准备。 选上了?! 章远的反应可比齐书意大多了,一把把人从怀里薅起来,上来就吧唧了他一口! 他就知道,齐书意那画功迟早会出人头地!果然不愧是他远哥的人! 那你丫干嘛这表情?章远从欣喜中平复下来,看齐书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道,出圈了还不开心? 开心,只不过我要去参加展览和比赛,还要出趟国。 就这?好事儿啊,去就去呗,你干嘛跟要去打仗一样? 他早就听齐书意说过,画画这行就业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齐书意学油画,基础又是素描,入校又一直优秀的出名,在校期间一幅画都能卖好几千,其实不怕找不到工作。 但这次的毕业画展,评委是市里几家最权威最有名的画廊、经纪公司、美术协会的前辈。 尤其是市美术协会,齐书意要是能参加全国性的展览,那入协会也不难了! 其实以前就有经纪公司注意到了齐书意,只是他的画风太过单一,影响了综合评价,所以迟迟没有定下。 现在齐书意这画不仅拔得头筹,还能去参加全国性比赛,已经不是他找工作,而是工作找他了,这还愁? --